突然有所驚覺,目注十丈外暗影中沉聲喝道:“什麼人暗影中一聲輕咳,一個清朗話聲答道:”是三弟麼?愚兄在此。“白衣漢子”哦“地一聲,斂態說道:”是大師兄……
“
話聲未落,青影閃動,宮寒冰已負手站立面前。
白衣漢子恭謹躬身施禮,道:“大師兄還沒睡?”
宮寒冰微笑擺手,道:“沒有,我不放心,出來看看……”
古蘭黛眉皺得更深,適時說道:“二位師兄談談吧,我要回房了。”
她尚未轉身,宮寒冰已然仰首含笑說道:“蘭妹等一下,愚兄有事相商。”
古蘭似乎有所不願,卻又不便拒絕,只得停身,雙眉微軒,意頗不耐地道:“大師兄有什麼事?”
宮寒冰不答古蘭問話,轉過頭來向白衣漢子:“三弟忙去吧!”
白衣漢子應了一聲:“是!”躬身告退而去。
一直望著白衣漢子身影消失在茫茫夜空中,宮寒冰才又抬起了頭,望著古蘭微笑說道:
“蘭妹可否請下來談?”
古蘭淡淡說道:“師兄妹親同手足,不必避嫌,大師兄請上來坐。”
宮寒冰玉面微紅,赧然笑道:“愚兄遵命!”舉步行向樓梯口。
望著樓下宮寒冰那頎長身形,古蘭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厭惡之色,轉過嬌軀,走進房中。
宮寒冰上了樓,古蘭已在房中相迎,嬌靨上沒有任何表情,皓腕輕抬,請宮寒冰入座。
宮寒冰溫文有禮,舉止瀟灑,稱謝坐下。
古蘭則隔坐於對面,道:“婢子們都睡了,大師兄恕我無茶招待。”
古蘭的客氣,顯得有點生疏,這使宮寒冰微顯窘迫,也使他感到不安,劍眉微軒,笑道:“蘭妹何出此言?愚兄又非客人,何須客套。”
蘭妹沒有說話。
宮寒冰望了望她,微笑又道:“蘭妹怎麼這麼晚還沒安歇?”
古蘭淡淡說道:“睡不著。”
就這簡短的三個字,她顯然懶得多開口。
宮寒冰更感不安,道:“蘭妹莫非有什麼心事?”
古蘭答得很妙,美目輕注,談笑的說道:“睡不著難道就非有心事不可?大師兄不是也還沒睡?”
宮寒冰啞口無言,半晌方乾笑說道:“這幾天隨時都可能有事,我怕三弟照顧不了……”
古蘭介面道:“那何不在四位師兄中多偏勞一位?這樣也可免得大師兄這幾天寢不安枕,過於勞累。”
宮寒冰一張冠玉般俊面脹得通紅,剎那間卻又變得有點白,望了望古蘭,苦笑道:“蘭妹,愚兄沒有別的意思。”
古蘭毫不留情,針鋒相對道:“大師兄,我也句句由衷。”
宮寒冰臉色一變,道:“蘭妹何苦老跟愚兄過不去?愚兄有什麼地方得罪……”
古蘭飛快介面,道:“大師兄怎出此言?數年來大師兄對我照顧有加,無微不至,處處竭盡愛護,事事曲意遷就,別說沒有什麼地方得罪於我,縱有,師見教導師妹也是應該的,我焉敢跟大師兄老過不去?大師兄這麼一說,豈不是怪我目無兄長?”
立刻反客為主,好厲害的一張小嘴兒。
宮寒冰知道,似這般再談下去,對他一無好處,弄不好還可能把事情給弄僵;再說他也坐不住,忙賠笑說道:“是愚兄多疑,愚兄無意惹蘭妹生氣……”
“豈敢。”古蘭冷然說道:“我天膽也不敢生大師兄的氣。”
宮寒冰臉色再變,但隨即又苦著臉道:“蘭妹,路要退一步,味須減三分,愚兄已經賠過罪了,何必呢?我們談點別的不好麼?”
有道是:舉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始終低聲下氣,古蘭她又怎好意思太過分!神色稍為和緩,道:“對了!大師兄不是說有事要跟我商量?什麼事?”
談到了正題,宮寒冰反倒窘迫侷促起來,紅著臉,望了望古蘭,赧笑低頭,搓著手,數次啟口無聲,欲言又止,終於,他還是鼓足了勇氣說了:“就是愚兄跟蘭妹的婚事,愚兄想……想早日……”
一個叱吒風雲、脾俄武林,如今代掌天下第一堡門戶的英雄俊彥、灑脫男兒,昂藏鬚眉大丈夫,一提及兒女柔情,婚姻大事,竟也英風盡掃,豪氣全消,忸怩害羞得一如女兒家!
怎不令人為之感嘆、竊笑。
他話未說完,古蘭那豔絕塵表的嬌靨上,立又堆起了薄薄寒霜,她不容他再說下去,黛眉微挑,截口說道:“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