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個鐵石心腸!”
古蘭神情一震,道:“大師兄錯了,我只想藉此四字打消大師兄的心念,如果大師兄真要那麼做,那沒關係,我自己也早有這種打算了。”
宮寒冰不再多說,星目逼現古蘭,忽轉話題:“我聽說蘭妹昨日前去山下小鎮,不僅是為師父他老人家延醫,而且還佔過幾卦,只不知結果如何?”
“誰說的?”古蘭神情再震,避開了那雙直欲透視她肺腑的目光,等待回答。
宮寒冰微笑不語。
“不錯!”古蘭似知無從隱瞞,其實這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想了一想,猛地點頭說道:“我確曾佔過兩卦,大師兄如要問結果,我也可以奉告,南宮逸真的死了,我婚姻吉利,可以相偕白首。”
宮寒冰星目又是一亮,微笑說道:“呂先生才高學富,善卜有如君平、詹尹,蘭妹應該相信他佔的卦不會有錯才對。”
“這……”古蘭呆了一呆,啞口無言。
但,旋即,她泰然搖頭。“彼此不相剋,婚姻當然吉利,但雙方是否請投意合,那又是另一回事。”
這不算牽強的一辯,似乎頗出宮寒冰意料之中。
他微微一笑,道:“說得是,那蘭妹又何必再去問卜吉凶?
蘭妹好口才,愚兄甘拜下風,不過,愚兄仍是剛才那句話,相信蘭妹對愚兄必有情投意合的一天,天時不早,愚兄不多打擾了,蘭妹安歇吧!“說完,站了起來。
古蘭跟著站起,談笑說道:“大師兄走好,我不送了。”
宮寒冰微笑說道:“彼此師兄妹何須客氣,蘭妹請留步。”
舉步出門,走到了門邊,似忽有所憶,停步回身,又問道:“對呂先生這個人,蘭妹有何看法?”
古蘭呆了一呆,冷然道:“我不懂大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宮寒冰星目凝注,笑說道:“蘭妹不覺得此人不似一般讀書人?言語舉止令人有高深莫測之感?”
古蘭黛眉微挑道:“我不及大師兄眼光獨到。細心,我沒有這種感覺。”
宮寒冰頗為窘迫,笑了笑道:“蘭妹,目前正值多事之秋,愚兄代師父老人家掌管門戶,職責所在,不得不對任何外人多加幾分戒心。”
古蘭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我覺得大可不必……”
“蘭妹錯了。”宮寒冰含笑介面說道:“越平庸,越令人看不出什麼的人,往往是最厲害、最可怕的人,這位呂先生為人做事穩健、老練……”
古蘭嫣然一笑,道:“大師兄日間不是試過了麼?難道還懷疑自己的試探手法不成?”
“冷麵玉龍”宮寒冰一身所學,在宇內武林稱得上有數高手,倘若連自己的功夫都信不過,那該是絕大諷刺。
宮寒冰沒有在意,微微一笑,道:“也許正如蘭妹日間所說,他修為已至巔峰,到達收斂自如境界,‘古家堡’的武學,還不能試出些什麼。”
他認為這句話答得很得體,孰料又出了紕漏。
古蘭嬌靨上神色微變,冷冷一笑,道:“那……‘古家堡’豈非白白耽誤了大師兄十餘年寶貴光陰?”
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這姑娘真也橫得可以!
宮寒冰呆了一呆,忙答道:“蘭妹,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古蘭尚未接話。
夜色深沉的庭院中,人影閃動,一白一藍兩條人影疾如鷹隼般射落樓下小徑上,矯健輕捷已極。
是那被稱三弟的白衣漢子,與一位年紀較輕,長傅玉面朱唇。英挺俊拔的藍衣漢子。
兩個人站穩身形,同向樓上宮寒冰躬身施利。
白衣漢子發話說道:“大師兄,四弟回來了,有要事報告。”
古蘭首先微笑招呼:“四師兄辛苦了!”
藍衣漢子笑道:“沒什麼,師妹怎麼還沒睡?”
古蘭道:“跟大師兄商量點事兒。”
宮寒冰望著古蘭道:“蘭妹要不要也下去聽聽?”
古蘭想了一想,微搖螓首。
宮寒冰道:“那麼蘭妹安歇吧。”
說罷飛身下了樓,藍在漢子超前再復施禮:“大師兄……”
宮寒冰伸手拉住藍衣漢子左臂,笑道:“四弟,別那麼多禮,外面情形怎麼樣?
說吧!“
藍衣漢子笑了笑,皺起眉頭,道:“據我數日來的偵察,他們來得不少。”
宮寒冰微微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