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敢數說凶神的不是,豈非耗子放貓子鼻樑骨——作死?
看熱鬧的,臉上都變了色,心想:這位“活神仙”這回是占卦不靈,不知吉凶,死定了。
可是怪了,大概是書生呂毅算準了自己毫無兇險,瞧!黑衣漢子只是噙著一絲陰狠的冷酷笑意,並未動手。
人家都替他擔心,他自己卻若無其事,又轉向了年輕漢子,接道:“至於你這位,雖然佔了理,但卻不能作小忍;小可看閣下儀表不凡,似乎不是一般粗魯武夫,怎不知動輒拔劍、怒起鬥毆,那是匹夫之勇,算不得大英雄大豪傑?再說,以一個有用之身,在諸事未成之前便到處亂樹仇強敵,以身試險,那是大不智,也太不值得。路窄何妨讓人一步?大不了多等片刻,一早上都等過了,何在乎再等片刻?為息事寧人,小可今天增佔一卦,閣下請坐一會兒,行不?”
這口氣,比較客氣,但隱隱有教訓意味,按說,誰聽得下這個?
可也怪!年輕漢子竟怒氣全消,聽了他的。
而且,這番話還聽得他頗為寒慄地機伶一顫,抬眼深注,異采閃漾,一句話沒說,默默退向一旁。
輕而易舉地排解了紛爭,等著看熱鬧的,未免有點失望。
書生呂毅收回目光,坐了下去,又轉向了姓秦的黑衣漢子,道:“現在該你秦大爺,要佔卦還是要看相?”
姓秦的黑衣漢子目注書生,陰陰一笑道:“你管閒事的本領還真不差,我的命我自己瞭解得比誰都清楚,用不著看相,秦大爺要你替我占上一卦!”
書生呂毅道:“要問什麼?”
姓秦的黑衣漢子唇角泛起一絲笑意,笑得好不陰險,道:“秦大爺跟幾位合夥做宗買賣,你給秦大爺算算,這宗買賣能否順利做成功?”
書生呂毅看了他一眼,拿起卦筒搖了搖,倒出三枚金錢,看著桌上三枚金錢,鄭重發問:“秦大爺跟幾位貴友要往何處做生意?”
姓奏的黑衣漢子道:“你既稱‘活神仙’,難道這還要問我?”
書生目毅眼皮不抬,道:“算卦的只預測禍福,使人有以趨吉避凶。”
姓秦的黑衣漢子咧嘴笑道:“看來是非說不可了,好吧!
就在這一帶。“書生呂毅不再發問,凝注三枚金錢,嘴唇一陣翕動,似在哺哺自語,可是聲音卻低得別人聽不到。片刻之後,抬起了眼,神色一轉凝重,道:”這一帶偏南,南方屬火,近山,不聚財,小本經營可,臨時投機大買賣,大不利。“姓秦的黑衣漢子道:“說明白點。”
書生呂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