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過一道眼色。
高大青衣漢子抬手一指,點了皇甫少青昏穴。
矮胖青衣漢子鬆了手,攔腰抱起皇甫少青,笑道:“老大,如何?”
高大青衣漢於哈哈大笑,尚未答話。
背後,那登樓處,突起一聲冷哼。
彭、姜二鬼大驚失色,霍然四顧,但見左側登樓處,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身材頎長、臉色慘白的黑衣人。
此人中年,長眉鳳目,目光森冷如電。那張慘白的臉上,神色木然、冷峻,看他一眼,能令人打心眼兒裡冒寒氣,正揹負雙手,凝注著自己二人,不言不動。
此人臉色雖然慘白,可無損他那俊美面容。撇開他那木然。冷峻神色不說,此人可稱得上是罕見的美男子。
美儘管美,可瞧得彭、姜二鬼頭皮直髮炸。
不知何時上的樓,不如何時站在背後,別的姑且不論,單這份功力便遠非自己二人所能夠企及。
姜東流狡猾多智,他明白,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向彭烈遞過一個眼色,抱起皇甫少青,低頭就走。
彭烈也不含糊,一點就透,暗中雙臂凝功,跟著邁步。
天底下,有些事兒是躲避不了的。不來的,不用躲,要來的,躲也躲不掉。
現在,有件事兒,令姜、彭二鬼不得不停下腳步。
無他,只因為那黑衣人站在樓梯口,不避不讓,擋住了去路,而且視若無睹,臉上毫無一絲表情。
這一來,姜、彭二鬼身上寒意更濃,事出無奈,姜東流只得咬了牙,橫了心,硬起頭皮,抬眼說道:“朋友……”
黑衣人突然開了口,語氣冰冷懍人:“你叫誰朋友?”
姜東流勉強一笑,說道:“這‘岳陽樓’上可沒別人。”
黑衣人風目一翻,冷冷說道:“那麼,你叫的是我了?”
姜東流壯了壯膽子,道:“我叫的自然是尊駕。”
黑衣人道:“我這個人生平不交朋友,憑你們兩個,也不配。”
姜東流一肚子火氣,可是不知怎地,他今天就是發作不起來;而且他也知道,這脾氣是發不得,當下笑得更勉強:“既然如此,那麼我換個別的稱呼,尊駕請讓一讓。”
黑衣人目光逼注,唇邊有了一絲的笑意。其實,有這絲笑意,還不如沒有,他笑得令人心驚肉跳。“你是要我讓路?”
姜東流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笑道:“不敢、我兄弟正要下樓。”
黑衣人看了皇甫少青一眼,道:“要我讓路,可以,先把這個人放下來。”
姜、彭二鬼神情一震,彭烈霍然色變,兩道刀眉一挑,剛要開口,姜東流已然搶著笑問:“尊駕怎麼稱呼?”
八成是想套關係。
豈料,行不通。
黑衣人聽若無聞,冷冷說道:“我叫你們先把這個人放下來。”
姜東流心裡又一緊,嘿嘿笑道:“我兄弟‘索命五鬼’……”
黑衣人冷然說道:“就是閻羅王也得先把他放下來。”
敢情,他不吃這一套,也狂得可以。
姜東流兩隻眸子一轉,笑道:“尊駕跟他有淵源?”
黑衣人道:“沒淵源。”
姜東流心頭微震,道:“認識?”
黑衣人道:“不認識。”
姜東流心頭鬆了七分,笑道:“一無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