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來回地踱著,掌心裡已沁出汗水來。
三寸、二寸、……一分,大夥兒的心緊張地快要跳出來。
終於,香火頭熄了。
“熄了!”
有人‘了’字才說出一半,血轎的主人真準時,大門口已有了動靜。
少說也有二三十條漢子堵在大門口,卻沒有辦法堵住血轎,在眾人東倒西歪中硬闖進來。
這是一頂特製的特大號轎子,通體一色血紅,寬六尺,長丈許,足可容納兩個人起居坐臥,可惜紅色的轎簾深垂,看不見血轎的主人。
轎頂上釘有柵欄,覆以網羅,可以清楚看到擺著六顆骷髏頭。
抬轎的是四名中年大漢,赤裸著上身,古銅色的面板油光發亮。
走在最前面的是兩位古稀老人,負責開道,擋者披靡。另有四名赤膊大漢,二名分居左右,二名隨轎殿後。
血轎直至大樓之前,距馬鎮遠不遠處才停下來。
無敵莊的人早有準備,立將血轎團團圍住。
馬鎮遠雙拳一抱,道:
“久聞血轎大名,何不現身一見?”
掀起轎簾,血轎內現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俊逸公子來,笑道:
“既然來了,當然是要見面的。”
大家看得真切,血轎內有一排像藥鋪裡的藥櫥一樣的櫃子,一格一格的,血轎主人從櫃子裡取了一本小冊子,走出轎子,繼而道:
“馬莊主,久違了。”
話是句客氣話,卻冷如冰霜,面無表情,有如極地吹來的寒風。而且話中有話,明明是舊識,馬鎮遠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這位煞星?硬著頭皮問道:
“閣下何人?”
血轎主人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徐不凡!”
“徐不凡?徐總兵的兒子?黃天德的徒弟?”
“不錯。”
“你不是早已死在五柳莊了嗎?”
“曾經死過一次,閻王爺不要,又活了!”
“據傳你斷了雙腿一臂,怎會完好如初?”
“腿是接的,臂是假的,如真包換。”
徐不凡舉起左臂,大家才看到,原來是一隻義肢,手掌的部份只是一個鐵耙子。
馬千里上前三步,厲色說道:
“徐不凡,你闖進無敵莊,衝散了本大莊主的喜宴,居心何在?”
徐不凡一指血帖,道:
“你這是明知故問。”
馬鎮遠道:
“老夫已有十年未涉中原寸土,六年前五柳莊滅門之事與馬某無關。”
“馬莊主,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當年群雄夜襲五柳莊,我曾親眼目睹你參與其事呢。”
“胡說,一個黃白小兒,能夠記得多少往事,生死事小,名節事大,我要你拿出人證物證來。”
徐不凡轉身從櫃櫥之內,取出三片竹葉飛刀,道:
“馬莊主是擅用暗器的行家,無敵莊的竹葉飛刀更是江湖一絕,該不會無緣無故地飛到先師的遺體上吧”?
說話中,丟給他一片飛刀,馬鎮遠不屑一顧,隨手投擲於地,道:
“飛刀人人可造,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人群中冒出一個猴臉尖腮的老頭來,在馬鎮遠的身上輕輕一碰,已順手偷出一葉飛刀,再將地上的刀子拾起來,兩相一比較,陰陽怪氣地道:
“姓馬的,這明明是一個模子造出來的,你還想強辯?”
馬鎮遠一見是神偷孟元,鼻子都氣歪了,怒衝衝的道:
“三隻手,你好大有膽子,居然偷到老夫身上來了,這也只能說仿造的人手藝高明,上面並未刻字留記,何敢斷定一定是我無敵莊的東西。”
徐不凡嗤之以鼻,轉身再取出一支斷劍來,道:
“這支斷劍是在五柳莊血案現場揀獲的,上面有一個莊字,半個敵字,你不會再否認吧?”
馬鎮遠一見斷劍,臉色大變,方待出言答話,一個嬌滴滴冷冰冰的聲音,在樓內介面說道:“哼,你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話落,走出一位婀娜多姿,腰細腿長的姑娘來,只惜綠紗蒙面,看不清廬山真面目。
蒙面少女左手提著一口劍,右手扣著馬千里剛入門的妻子,正經八百地道:
“各位,這口劍是供在馬家的祖宗牌位前,馬家剛過門的新媳婦可以證明。”
馬鎮遠的臉色一變再變,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