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大家差不多已經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一名銀衣使者高高的舉起一杯酒,對一名紫巾道士道:“來,道兄,我敬你一杯,幹!”
舉杯一飲而盡了。
紫巾道土也陪著他幹了一杯,可是,說也邪門,放下酒杯,杯中的酒還是滿的,銀衣使者眼光發現了,自然不依,大興問罪之師:“喂,朋友,你這樣未免太瞧不起人了,什麼意思嘛?”
紫巾道士辯道:“我幹了,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銀衣使者手一指,道:“幹了酒杯怎麼還是滿的?”
“我也正在為此納悶。”
“別裝蒜,幹了再說。”
“貧道的確已經幹了。”
“那這杯酒是從那裡來的?”
“我怎麼知道。”
“不知道就要罰!”
二人南轅北轍,針鋒相對,越爭火氣越大,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另一桌上,也發生了類似的情形,一名總督府內的高手,與上官堡的一位朋友發生衝突。
終於,動口不足,繼之動手,紫巾道士莫名其妙的在屁股上捱了一下,破口罵道:“他媽的個巴子,你敢打人,老子把你拆掉!”呼地一掌就劈過去。
上官堡的朋友是被人推了一把,總督府的高手就在他旁邊,也順理成章的幹上了。
好在雙方的其他人還算冷靜,及時將大家拉開,未造成混戰。
霍然,有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好像來自遙遠的地獄九幽,又似乎近在耳旁:“跟各位開了一個小玩笑,幸勿見怪。”
大家齊吃一驚,揚目四望,卻什麼也看不見,只見到火把高挑,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不約而同的皆發出呼喊。
“是誰?是誰?”
“是我,徐不凡。”
“徐不凡?你……你是人?還是鬼?”
“洞很深,火很大,我能活得了嗎?”
“既然是鬼,還不快上奈何橋,入鬼門關。”
“我口乾舌燥,想喝一杯水酒再走。”
“你喝,你喝,你儘量喝。”
大夥兒心裡發毛,頭皮發炸,紛紛起身退避,卻似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壓在肩上,誰也未能躲開。
這時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我是王石娘,各位請勿亂動,就乖乖的坐在原來的位子上,我家主人要向大家敬酒。”
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另一桌說道:“我是高天木,今夜被大火一燒,火氣特別大,那一位要是不聽活,小心被鬼打死!”
所有的人都嚇呆了,雙眼發直,全身哆嗦,沒有人敢再移動半寸,也沒有人敢再放半個屁。
酒壺飛起來了,依次給各人滿滿的斟了一杯酒。
酒杯也飛起來了,就在大家頭部的上方,徐不凡的聲音說道:“各位,徐不凡借花獻佛,請盡此杯!”
酒杯斜過來了,看見有酒流出,卻不曾流到地上來。
毫無疑問,是流到鬼肚子裡去了。
“喝!”是王石孃的聲音!
“喝!”是高天木的聲音!
各人的肩頭又重重捱了一下,誰還敢違拗,只有恭敬從命。
一名銀衣使者膽大包天,倏的將整杯酒潑向那個空酒杯,身形暴起,探手疾抓,結果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抓著。
劈!劈!反而捱了兩記耳光子,青筋暴現,吐出一口鮮血,三顆犬牙。
“喝!”
王石娘又給他斟滿一杯酒,命令他喝,銀衣使者再也不收違拗,仰脖一飲而盡。
徐不凡主僕無影無形,飄飄忽忽的,敬完了外面各桌,才飄進軍機房去。軍機房內大家籲麼喝六,猜拳行令之聲大詐,外面的事根本渾然不知。
首先,上官巧雲發現,褚良的那隻空酒杯忽然飛起來了,接著,酒壺也離開桌子,斜斜地往空酒杯裡倒了一杯酒,不由大吃一驚,喊出聲來:“有鬼!有鬼!”
大夥兒發現了這件千佔怪事,不由皆駭然色變,徐不凡響聲音說道:
“朋友們,我是徐不凡,承蒙各位厚賜,沒齒難忘,臨去無以為報,願幹水酒一杯,聊表謝意。”
整桌人都嚇壞了,紛紛離桌而起,卻被數只無形的手壓在肩上,推回原位去。
徐不凡的聲音又道:“各位別忙走,徐某的話還沒有說完,正事還沒有辦呢。”
褚鵬傑惶聲說道:“人死好比鬼吹燈,萬事皆休,你還有什麼未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