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聞一多,不是陳寅恪、馮友蘭,甚至也不是吳宓、潘光旦,當然更不是王國維、梁啟超和趙元任。他只能是浦江清。
浦江清少負文才。大學時期,這羸弱的小青年很快以江南人特有的聰慧脫穎而出。他那令人驚羨的國文、外文和詩文,贏得了曲學大師吳梅的垂青,尤其得到了吳宓的寶愛。畢業後,因著吳宓的引薦,他來到了清華國學院,與陳寅恪對門而居,任其助教。
然而,一位年歲輕輕的後生,要勝任一代大師的助教,又談何容易?在這裡,他既要協助陳寅恪教學研究,又要研習東方學,還要輔佐吳宓編《大公報?文學副刊》,更要打理自己的事務。於是,浦江清很是用了一些功。在短短兩年多時間內,他先後掌握了法、德、希臘、拉丁、日、梵、滿等多門語言,甚至還為陳寅恪編了一部梵文文法。以至於後來他與馮友蘭赴歐遊學時,一路與西人談笑自如。這不曾放洋的小講師那嫻熟的英文、法文,令放洋多年的馮大教授也自嘆弗如。
那些年,北院九號的那盞燈,總是與十四號的燈光隱然呼應,每每要在凌晨二三點才停歇。這正好就為那些暗夜往返的野兔、野貓和飛禽照亮了道路。
它同時照亮的還有燈的主人那特別的成才之路。他初則從吳宓治西洋文學,繼則隨陳寅恪習東方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