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花揪心地###了一聲,她大哥一把就朝針管抓過去。他的手被平岡公威的手抓住了。他使勁掙了幾掙,但平岡公威的手鐵鉗般有力,他一點也沒法動彈。於是,他就喘著粗氣從黑嘴裡呸了一口,又酸又臭的唾沫星子掛了平岡信一臉。平岡信視若無睹,平靜地把一管藥水推進南掌櫃幹縮的肉中。隨後,他取出幾片白藥片攤在掌心,倒進棗花的手裡。他說,老先生沒有大礙的,他們明天還會來看看。棗花木木地說著:“謝謝,謝謝。”
第二章 鬼子(6)
她大哥的煙癮發作了,手被平岡公威攥著,渾身哆嗦,後來就蜷到了地上去。但平岡公威一提,就像提一張皮似的把他提了起來,放在床腳跟。
當晚,南掌櫃睜了眼睛,還喝了小半碗米湯。
七、八天後,兩頂小轎從兩全莊抬出來,包純善在前,滿月摟著望兒在後,在霏霏雨雪中,來到了茂源號錢莊。之前,包純善去北京泡了一個多月,跟醇親王府的人接上了關係。朝廷任命醇親王總理海軍事務,雖然海軍還等於是紙上的艦隊,他卻已經找到了可以插上一手的地方,這依然是裝備和給養。包純善南歸途中,過黃河渡時,看著雪花中醬湯般的河水、兩岸蕭索的村野,又想起海軍來,他能聽到自己心口嘭嘭地跳。他是見過洋人鐵甲重炮的戰艦的,那真有一種駭人的力量!倘若大清有這一支海軍,何至於英法區區幾隻兵艦就敢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