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哭。”包純善從袖裡摸出寫清本息的債單,雙手呈給褚萬倉。褚萬倉假裝沒有看見,他就把單子平平地放在茶案上,說:“小的理會褚老闆的意思,欠的債,遲早是要還的。”褚萬倉瞅著手裡黃亮亮的核桃,並不理睬他。他就又說:“小的以為,既然要還,遲還不如早還。”褚萬倉站起來,呸了一口,昂首而去。褚府的下人把包純善送到大門口。
包純善臨跨門檻時,隨口問那下人:“府上又喜添貴子啊?”下人笑道:“六姨太剛生的,胖得像條小豬兒,老闆樂得每天要舔他的屁股蛋。”包純善也笑著點頭,說:“老來得子,那是自然。”
包純善回錢莊,跟南掌櫃說,褚萬倉答應還債,遲則半個月,早則三、五天。
南掌櫃一臉詫異,喃喃問:“真的?”包純善說:“真的。”南掌櫃又問:“為什麼?”包純善搖頭,“我也不曉得。”
當天晚上,褚萬倉的六姨太睡得格外酣,因為兒子沒哭沒鬧。早晨她側身抱兒子餵奶,這一抱,差點要了她的命:襁褓中,竟然是一包穀草。
褚府鬧翻了天。六姨太幾乎氣絕,哭不出聲來。倒是大太太率著幾房姨太太一齊乾嚎,呼天搶地。家丁都肅立成排,等著褚萬倉發話。而褚萬倉手裡轉著兩個核桃,不停地踱來踱去。他想到了兩個辦法,一是告官,茂源錢莊綁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