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隆起的山勢呈現在他眼前,平山腰中星光閃滅,隱隱顯出一個大莊院。
這人像是尋到了目的地,輕鬆地呈口氣,一展身形即從樹頂尖往上騰,只見他長衣款擺飄飄,丰姿甚是瀟灑從容。
這黑影飛快連飄過數十株樹,雖然樹頂俱是些柔軟嫩枝,但他一躍間仍是七八丈,這份輕功真是堪天下僅見了。
突然樹下林間傳來“咦廣一聲,這黑影知道身形暴露,驀地加快速度,直像一支箭矢般向半山腰莊院射去。
莊院越來越近,黑影在離在十丈之林中定住,遙目向莊門看去此在倒築得甚是宏偉巍然,漆黑的大門兩旁立著一對石獅,中間是數階石階,一塊平臺。
兩個在丁正持槍靠著石獅打瞌睡,粗重的鼾聲傳得老遠,在萬籟俱寂的夜裡顯得分外刺耳。
一對燈籠懸在莊門樑上,暗淡的亮光照射在四處,門上樑中掛著一塊扁閣,上寫“紫雲任”三個大字。
這人將四周看得仔細,冷笑聲中一條身形如大雁般飛過,直落入院內,可笑這兩個看守人仍大做其好夢,卻不知敵已入室了呢!
黑影飄入院內警戒地勘察一番,竟向高處有燈光處攀去,飛快的身形比狸貓尚迅捷一番。
整個大莊院,只此一人晃動著,不一時他已臨到後院一座精舍上面——
此時屋內燈光未滅,兩個人頭影映窗上,不斷點首晃腦,似乎在商談什麼?或在欣賞著什麼?
屋上黑影靜伏了一下,驀地飄身下去,佇立在窗前——
“褚老大!這珠送給幫主老人家,還不是即刻富貴高升,到時可不能忘去小弟功勞啊!”一個嘶啞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另一個較為低沉聲音道:“這個自然,咱們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還分什麼彼此,何況如非老弟神眼,我做哥哥的如何能得到此萬載難逢的明珠?”
先前說話的人乾笑兩聲,似乎對另一人的答覆甚感滿意——
窗上靜伏的黑影心陡的一動,輕輕用舌將窗紙敵破,一對眼睛湊了上去——
啊!突然他眼中神光暴射,似乎被什麼奇景吸引得忘記置身何處?
原來屋內果然坐著兩人,右邊一個清瘦而萎縮,除了一雙眼睛精光熠熠外,全身皮包骨似死了一半般。
左邊一人頷下蓄著一叢短揉,臉上橫血凸凹,皮色青慘慘地,眼隆而細眯,一望之下卻知是一個心狠性殘的人物。
兩人靠著桌子坐著,桌子放著一隻盒子,看不出它是何質料造的,只是說不出的美觀悅目。
還有更驚奇的是,盒內竟放著龍眼般大明珠——
龍眼般大的珠子並不稀奇,奇的是這珠子放出一層白霧,竟像是洶湧的水蒸氣般包住珠子。“這珠子倒對大哥有些用處!”窗外的黑影輕聲自言自語道,小得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那蓄有短髭兇漢輕將明珠放在掌上,晶瑩的珠光配著他粗而厚的手掌甚為不調和——
“做這‘五原’分舵主可真是一個升極捷徑……”被稱為褚老大的突然冒出這句話。
那清瘦的漢子像陡的一震,連忙追問道:“這話怎講?”
褚老大似乎發覺說漏了嘴,猶豫一下接著乾笑數聲,道:“這可是幫內機密,老弟不是外人當然告訴你,只是你可不能再轉告他人那瘦削而萎靡的漢子當然滿口答應,連忙保證必不洩漏出去。
褚老大似乎不得已,只好講了一段他所謂幫中的機密,但是聲音卻降低許多——
清瘦漢子連連催他速講,因此裕老大開口道:“前兩任‘五原’分舵主,每位俱任期不到四年即拔耀高升,你知是何道理?”
那清瘦漢子就是要打聽這事,當然搖頭不知。
“前兩位分舵主俱是為幫中立了大功,最早一位在八年前,捕得一個對本幫最有害的敵人,第二位舵主也在四年後……”
褚老大講得搖頭晃腦後,起勁地細聲細語——
“這事連幫內許多高階堂主也未曾獲知,我因出任‘五原’分舵,幫主才特別將此事交待了給我……”雖然他並未覺到外面有人窺探,但人類天性卻是謹慎多疑,遇到這種不能任意公開的事,自然而然就會將聲音放得極低——
窗外之黑影,像是仍然聽得分明,只見他全身有些顫抖,好似什麼事情使他激動,激動得快控制不住他自己,漸漸他右手揚起,緩緩向窗戶按去,好像是要破窗而人——
“嘭!”“嘭!”
突然門口一陣敲擊聲,褚老大機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