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一聲驚呼,手指處只見邵陽湖中一小艇飛快駛來。
這小艇來勢好急,船尾的波濤直似一陣連綿不斷的白煙,歷久不消。
距岸尚有十丈,只見一條人影沖霄而起,夾著無與匹比的速度,下向山巔飛射而來——
眼看數百丈高下的山峰,在他不到盞茶間已攀到絕頂,龍任飛揚聲一唱,立刻起步趕去——
那人聞得人聲,掉頭朝此一顧,嘿嘿乾笑數下,神睛甚是不屑只見此人一身黑衣打扮,裝束甚奇特,足上穿著雙草鞋,色成烏青,褲腳只及膝間,露出對泥黑髮亮的鐵腿。
面上光滑而黝黑,一對小眼睛骨碌碌地盯著五人打轉,從他外表一切看來,倒真似一個化外野民——龍任飛護山有責,雖知此不好易與,也一晃身先擋住對方去路,才出聲喝道:
“朋友是何方高人,駕臨敝地有何責幹?”
那怪人閉口不答,小眼睛掃了龍任飛一眼,突然一聲怪叫,右手呼地攻出一掌,跟著足下一動,立刻龍任飛似整個身子都罩在對方拿中。
這一招怪異已極,不但迅急無傳,並且出手部位更是陰絕已極。龍任飛措手不及,迫得將手往外一對,跟著使出崑崙派鎮山絕技“大遁法”,足下也是隨意一踩,意脫出困來。
這怪漢一擊不中,乾笑一聲立刻收掌,操著生硬的漢語問道:“你,師父可是白眉毛的?”
龍位飛此時知道怪人剛才那招只是嘗試自己,好猜出自己是哪一家派,果然一掌即將自己逼得將本絕學使出不可,只好點點頭。
怪人得到答案,兩道掃帚眉往中一湊,小眼中陡地露出煞氣,怒喝一聲問道:“小子!
白眉毛的可是在山上?”
龍任飛氣突出,也雙目一瞪,喝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看你這化外夷民一些禮儀也不懂,待小爺教訓教訓才是!”
這怪人似懂非懂龍任飛說的是什麼,臉上已露出不耐煩的模樣,突然仰頭怪嘯一聲,跟著提身拔起——龍任飛正要騰身追擊,那知足剛離地,即驀被踩上一腳,頭上呼地一響,那黑衣怪人早就凌空向後山飛去——龍任飛受這大力一撞,在地上足足滾了三個跟斗爬起身來,臉色氣得煞青,胸中也羞愧到極點,別人身手未展,僅輕輕的那麼一點,自己就成了滾地葫蘆。
鹿加將他扶了起來,好心地替他拂拭灰塵,楊地萍連忙趨前問道:“施主可受了傷嗎?
這人是誰?”
龍位飛此刻最希望噶麗絲過來慰問一聲,但是她沒有,一則失望一則憤怒,他不禁咬切齒地罵道:“咱不手刃此物誓不為人!”
說完當先朝怪人逸去方向猛力追去,宋昆蘭等也只好跟著而上。
一連趕過數起嶺峰,那有那怪漢蹤影,看看已到大漢陽峰之麓,一翻過此峰即是白眉老人隱居之處了——正當眾人開始攀登大漢陽峰之際,突然峰頂巔傳來一聲呼喚,道:“小師弟、可是你?”
果然來人正是鍾源,身如流星瀉地輕飄飄地落在龍任飛等身側。鍾源一看見師弟,即氣急敗壞道:“不好了!不好了!師父逢到了強敵,此刻正與徐帥伯合力抗拒他呢!咱們得趕緊回去!”
龍任飛心中一驚,他想不通世上竟有人能勝過師父,並且還得加上個靈土真人,難道會是那黑衣怪人。
二人足不留步,一掠而下大漢陽峰,那絕嶺之下平臺之山,早已鬥得如火如茶,風雷聲顯現了。
那二師兄蔡直造焦急地站在一旁,看見師兄帶著師榮等回來,臉上似放鬆了許多,急道:“師兄,師兄!咱們怎麼辦?”
鍾源江湖生涯豐富,性子甚是冷靜,但今日這種變故卻是他一生也未曾見過的。只好先鎮定下心神,放眼往場中看去。
只見場中一片灰影模糊,那黑衣怪漢立在當中,左右手互動攻出,將白眉老人與靈土真人引得團團飛快地轉著,看樣子白眉老人與靈上真人合兩人之力,尚不能勝過這突來之怪客——突然泰一聲大響,震得場中飛沙走石,煙霧中只見三條身影一合又分,各定立在場中一隅——原來此怪客逼得白眉老人與靈士真人各自硬拼一掌。這怪客歡掌分擔兩位天下有數高手,竟是夷然不懼,並且尚稍勝等,這下可將白眉老人驚得呆了。
白眉老人揚眉慘淡一笑,道:“章格魯,想不到三十年不見你內力競增進如斯,咱宮少稜佩服得緊!”
敢情白眉老人俗家姓名是“宮少稜”。’一這怪人哼哼兩聲,生硬地說道,“哈!三十年前他與薛小子攔截於我,害我回山苦練三十年.哼!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