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刑部大牢去碰碰運氣。這不是吳王殿下動手,所以不會連累同塵,也不會連累蓮妃娘娘,您放心。如果您要去告密的話也可以,這樣更能顯示您對皇上的忠心耿耿,說不定還能得到賞賜……”
東方歸元厲聲道:“風行烈,你不能去胡鬧!”
可是風行烈不聽他的,人早已遠去了。
東方歸元走了兩步,猛然掉頭,吩咐到:“安排下,孤王要連夜進宮!”
東方歸元與風行烈在吵架的時候,我正在刑部大堂受審。其實案情很清楚,唯一需要判斷的是,我與周元凱,誰是主犯,誰是從犯而已。
冷眼看著堂上的三個主審,聽著相互之間的言辭,心中也漸漸明白過來。左邊的這位,吏部的文大人,是鐵心要將主要責任往我身上扣的。而右邊的那位,來自禮部的夏大人,卻是鐵心要將主要責任往周元凱身上攬,似乎是想保住我的一條命。值得琢磨的是坐在中間的刑部孔大人,這位大人只問了我們兩人的姓名身份,其他的話,一概都沒有說,根本無法琢磨他的態度。
夏大人與文大人互相反駁,不過態度還不算激烈。而孔大人卻一直在冷眼旁觀。跪在下面,我也不由打了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沒辦法,有點晚,我想休息了。
這個哈欠未免大聲了一點,夏大人與文大人同時都停下了爭論,眼睛都往下面看來。我不覺有些尷尬,掩住了嘴巴,訕訕的笑笑。
聽見堂上,突然響起了爽朗的大笑聲:“久聞玉同塵為人瀟灑狂傲,今天一見,果然如此。堂上正在商議你的生死案件,你卻可以若無其事的大打哈欠!也罷,兩位大人,今日案件,先審到這裡。我們三人,各將自己的意見寫成奏摺,請皇上決斷如何?”正是刑部孔大人。
總算可以下去了。當下就跟著衙役下去,回到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的格局,居然與地方監牢的格局,完全不同。就外面來看,只是一個小小的窯洞型通道而已。通道極小極窄,只能讓一個人低頭彎腰進去。走了大約十多丈路,面前豁然開朗,是一個大約七八十丈方圓的空地。空地周圍圓形的一圈,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窯洞牢房。站在中間的空地上往上望,只見四周的土壁極高極陡,簡單來說,犯人所處的環境就相當於一口深井。
每個窯洞門口只有一人高一人寬,進去之後,裡面的也只有一張床一個馬桶一張桌子而已。轉身也困難。
估量著地形,這裡原來就是將整個從中間挖出一塊凹出來,然後在凹處四周挖掘窯洞做牢房。以山為牢,比尋常的牢房要牢固得多。犯人要越獄,出了自己的小號後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變成鳥從天上飛出去,另一個選擇,那就是從那條只能彎腰經過的通道上經過。變成鳥,顯然不可能,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那條彎腰透過的通道。因為高度寬度有限,逃犯經過的時候速度不可能太快,只要守在外面計程車兵反應速度不太慢,及時將外面的大門關上那犯人就是難以逃脫。
我所處的這處監牢,卻是刑部專門關押高階犯人的天字號牢房。據看管告訴,每天中午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可以在中間的那塊空地上放放風。條件居然這樣優越,居然讓我所料不及。甚至還不用換專用的囚服!
事已至此,也不是很擔心。最大的鬱悶是不能洗澡。其次是……依然沒有見到周元凱。
轉眼就到了次日中午,到了放風的時間。果然有衙役來給我開啟了囚牢的小門。
當下離開了小門。來到了那塊井底似的空地上。陽光毒辣著,不過總比侷促在一間小小的囚房裡好。舒展了一個筋骨,又做了兩節廣播體操。
空地上卻沒有多少人,大多數人都怕熱,寧可在囚牢裡待著。卻見那邊慢慢踱過來一箇中年漢子,衣著普通,頭髮卻是梳得紋絲不亂。臉上也沒有其他犯人的頹喪之色,頗有些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樣的人,心中不覺就起了好感。見對方正向自己走來,我當下停下了手腳,微笑,算是打招。
那中年男子,走到我面前,突然微微一笑,說道:“你一定是新近將京師裡鬧得天翻地覆的玉同塵了。”他的目光,盯著我的前胸,呼吸隱隱約約有些急促。
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前胸。沒有破綻。只是剛才將母親李素月贈送的那塊玉佩,掏出來掛在外面了。那是很劣質的玉佩,街頭三五兩銀子就能買一塊的,這人盯著做什麼?
那人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也鎮定下來,一笑,說道:“正是在下。如何將京師鬧得天翻地覆,在下卻是絲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