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歡回晉城的第四天,三月十五號。
和顧啟敬,沒有透過一通電話,沒有發過一條簡訊,她也沒有再去過醫院。
每天,就是和徐蔓青陶知意學校公寓兩點一線,偶爾出去吃個東西。
放學後,徐蔓青和陶知意瞧著她這幾天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就打算陪和她一起出去逛逛,順便在外面吃了一頓日料。
18號是母親的忌日,她得回去。
在日料店時,宿清歡訂了16號上午11點,也就是明天上午的高鐵票回小鎮上。
吃完日料打車回小區,時間已經八點半了。
吃的太多了,離小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讓司機停了車,走一走,消化一下。
徐蔓青和陶知意倒是有說有笑的,宿清歡整個人提不起精神。
吃日料的時候店裡送了一個公仔,她拿在手上,百無聊賴的捏著玩。
夜色如潑墨,路牙上黑咕隆咚的,隔著好遠的距離才有一盞路燈,幽黃的光線照射下來。
“明天我要回家,之後的幾天,你們要記得幫我點到呀。”
宿清歡提醒走在她面前的兩個人。
陶知意在跟徐蔓青說剛剛日料店裡面的一個男服務員長的超帥,聞言,一回頭,忙不迭的點頭,“知道,知道,不會忘記的。”便又激情澎湃的說了起來,順便又吐槽了一下那個冰山臉薄允修。
“他比我爸還老古板,肯定娶不到老婆的!”
她邊說著,還邊點著頭,尤其的篤定。
“對他的記憶還挺深啊!”
徐蔓青笑,睨著陶知意。
陶知意一張小臉瞬間變得憤恨起來,“能不深嗎?我這腰,要不是他,也不會受傷!”
……
宿清歡低著頭,跟在她們兩的身後慢慢悠悠的走。
不知不覺,就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
抬起頭,剛想追上去。
路邊花壇的一顆桂花樹下,一道漆黑的影子倏地向她襲來。
她嚇得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啊”的尖叫了一聲。
前面的徐蔓青和陶知意聽到叫聲,連忙轉頭。
只是,當她們看到攥著宿清歡手腕的那抹頎長的身影時……
“我們先回去。”
徐蔓青扯了扯陶知意的衣袖,兩個人,手挽著手,往小區裡走。
……
宿清歡差點被嚇哭,當看清來人是誰時,內心還是無法平靜。
幽暗的空間下,宿清歡看著男人那張冷峻的臉龐,眼眸深處,一熱。
都不記得有多少天沒有見了,但是,每一天,心裡都會想到他。
“你來這做什麼?不是不想見我嗎?”
宿清歡把手從他寬闊的大手中抽出來。
小臉上,有疏離,有委屈。
聽到這話,顧啟敬蹙起的眉心,越發的緊,高大的身影站在宿清歡的面前,夜色下,越發幽深的眸子緊緊的凝著她,嗓音尤其低沉,“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想見你?”
宿清歡別開了頭,低著腦袋,兩隻手捏著手裡公仔的耳朵。
晚風輕輕吹過,鼻息裡,有他身上幹洌的氣息,還夾雜著一點醫院消毒水的氣味。
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想問他什麼時候出院的,胃已經好了麼。
可是,問不出口,怕他說自己自作多情。
顧啟敬低垂著腦袋,視線始終落在她的小臉上。
思緒萬千,這幾天都不見她來醫院,心裡隱隱已經知道是為什麼了。
“誰跟你說的我不想見你?”
顧啟敬把手搭在她的肩頭,讓她轉過身來,看著他。
路上駛過一輛小橋車,亮著車前的大燈,拐彎時,刺眼的燈光正好照在宿清歡的臉上,她眯著眼睛,縮了一下腦袋。
肩頭的頭髮,散落在了胸前,形成了一個弧度。
“白沐晴。”她撇了撇嘴,“我回來那天,在住院部外面,想等著她們走了我再上去,後來白沐晴就來跟我說你不想見我。”
“她說你就信麼?”
顧啟敬的臉色,漸漸有了溫度。
想來,也是挺搞笑的,她不來醫院看他,也不給他打電話,於是他也不想拉下面子去給她打電話。
就這樣,兩人彼此誤會著。
顧啟敬抬起了她的下頜。
很多天,沒有真真切切的看過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