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手腕拍了拍龍神的腦袋,走向被切開一角的萬斤封墓石,冷笑,“沒了那個東西,你簡直就像條蚯蚓——連對付一隻鳥靈都那麼費力!”
龍神不平地咆哮了一聲,用身子卷緊他的手臂,勒得發紅。
蘇摩走到了墓門前,陡然發現門外影影綽綽有一個人影。
“誰?”想也不想,手中的引線如瞬地刺出,直取對方。
那個影子抬了抬手,竟然是輕易接住了。
“蘇摩,不必每次都這樣招呼我吧。”來人微微笑了起來,鬆開了握著引線的手,“怎麼說,我也是冒險趕來啊。”
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站在墓門外,揮著僅有的一隻手,向他打招呼。在他身後,冥靈軍團的天馬紛紛落地。一位青衣少年牽著兩匹天馬,有點興奮地望著這座王陵。
那,居然是六部之中的青王青塬!
也只有在這晝夜交替的短短片刻,帝王之血的力量才能和冥靈同時並存吧?
在看到真嵐的剎那,蘇摩下意識地側開了頭,不想去和他對視,眼裡有一種陰鬱迅速蔓延開來。沒有辦法……每一次再看到這個人時,還是沒有辦法壓抑自己內心的敵意和殺氣。
“那笙在裡面,”他往外走,不去多理會那個人,“石匣在她手裡,你去拿吧。”
然而,真嵐卻是站在門口,沒有半分讓開的意思。
“蘇摩,”他抬起手,想去拍傀儡師的肩,卻被迅捷地讓了開開去。真嵐毫不介意,只問,“你有無聽到那一聲王陵深處傳來的話?”
蘇摩悚然一驚,回頭低聲:“魔渡眾生?”
——九嶷王死之前曾經向破壞神祈願,然後,陵墓裡響起了一個聲音。
在那個聲音響起的時候,他曾經因為那一種無所不在的黑暗力量而滿心驚懼,知道那是不容小覷的邪魔所在。難道遠在異世界之城的真嵐,也聽到了?
那又是怎樣一種力量啊。
誰都知道,千年之前,星尊帝和白薇皇后分別繼承了破壞神和創造神的力量,也就是魔之左手和神之右手。這種力量隨著血緣代代傳承,以皇天和后土這一對神戒作為表記,成為空桑人統治雲荒大地的根本所在。
但,自從白薇皇后被封印後,創造神的力量衰竭了,整個平衡瞬間被被打破。
然而奇怪的是,不知為何、沒有了約束的破壞神卻並未給雲荒造成巨大的損害。並沒有重現上古時期,因為御風皇帝強行封印破壞神後導致的天下大亂。
空桑人的王朝延續了數千年,雖然逐漸地變得腐朽不堪,但這種變化依然是相對平穩的——沒有戰亂,沒有饑荒,整個空桑王朝就如一顆果子一樣,慢慢的從內部腐爛出來,卻不曾短時間內從高空墜落到地面,粉身碎骨。
所有人都以為,是高貴的帝王之血壓制住了那種魔性。
然而,卻不曾料到在星尊帝的墓裡,卻聽到了破壞神依舊安然存在的證據。
蘇摩的唇邊忽然綻放出一個冷笑,譏諷:“真奇怪……那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才是破壞神力量的擁有者呢,空桑的皇太子殿下!”
“我不是。”真嵐沒有理會他的譏誚,只是平靜地回答,“起碼,我沒有擁有破壞神全部的力量。”
“……”蘇摩眼裡閃過一絲銳利的光,彷彿琢磨著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不答。
“方才那個聲音的雖然只短短響了一句,但白薇皇后的眼睛已然看到了某些東西——她帶著白瓔動身去察訪聲音的主人。”真嵐淡淡說著,看到傀儡師的眼睛不易覺察地波動了一下,“而我,帶著青塬來這裡取回我的右足,順便看看聲音的來源。”
聽到這裡,蘇摩忽地抬起頭,眼神雪亮:“那個聲音的主人,是‘魔’!”
“我知道。”真嵐卻淡淡回答,輕塵不驚,“是破壞神的力量,尚自留在人間。”
“那你還讓白瓔去?”蘇摩眼裡一瞬間彷彿有閃電掠過,露出狂怒的表情,引線呼嘯著捲上了真嵐的頭顱,勒緊了他的脖子,怒斥,“明知是魔,你還讓她去!她怎麼能封印魔之左手?那根本是送死!”
青塬看到皇太子被襲,驚呼一聲衝上來,然而真嵐卻擺擺手阻攔了他。
“她必須去。”他緩緩道,眼裡沒有喜怒,“她繼承了后土的力量,就必須去。沒有人可以替代她去做這件事……那是她的責任。”
頓了頓,望著眼前的傀儡師,輕輕道:“就如,你我都有各自的責任。”
“為什麼她要擔這樣責任!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