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聽過,不屬於這個世界名曲的範疇,但卻足在那些個名曲之上,不是因為它有多麼深刻的寓意,因為邢朵完全聽不懂寓意,只是科林的笛技太過精湛,所以才可羅列於名曲的行列。
邢朵本來在睡覺,趴在一本足有五寸厚的書上,書本被平攤開,邢朵卻是不知書上寫了什麼內容,只覺自己適才正夢著倆小哥兒身著紅衫,似是正在舉行對拜禮,剛被送入洞房,就聽一陣飄渺笛聲從悠遠之處傳來,吵得邢朵連小哥兒們的洞房都沒有鬧成。
幽怨地把埋在書頁之中的腦袋拔出來,繼而幽怨轉入眼神,眼神投注在科林那握著翠笛的小手上,白皙修長,只拇指和食指上有很厚的老繭,應該是經常握筆才產生的。
手指有節奏的輕動,如水音符從笛管之中緩緩流動,一時之間彷彿馬車之前落下的一層雪被也可被融化。
邢朵抹了把適才酣睡流出的口水,剛想合上當做枕頭的那本書,眼角卻突然掃到白紙黑字之間一道甚是顯眼的口水,忙不迭用手合上書,隨即趁著科林還沉浸在他自己的笛聲之中,又把那書塞回了那幾摞書堆之中。
一曲款笛流觴結束,科林斜撇了一眼適才被邢朵塞回的那本書,拿過身邊的一條絲帕,以帕隔手,提溜著那本書的書脊就著被風鼓起的棉質車簾就扔了出去。
車外護衛馬車計程車兵似乎被突然從車裡飛出的這本足有上千頁的書嚇了一跳,瞬間的慌亂,但馬上便安靜了下來,只見不多時,一本嶄新的同適才那本被扔出的書一模一樣的包裹藏青色錦緞的書被費爾斯呈了上來。
邢朵看著對面主僕二人的交接,不得不感嘆,這科林簡直是潔癖中的精品。
吹完了竹笛的科林,從又撿起適才他看的那本書,繼續啃書,似乎對於他被大雪封於此地一點都不擔憂。
邢朵詫異:“你不怕周晟啟追上來?”
等了好一會兒,直到邢朵以為連她說出的話都被科林認為有汙他的視聽,才聽他道:
“他現在正忙著給你辦喪葬,所以沒空來追我。”
邢朵“喔”了一聲,腦神經轉了幾個跟斗,突然吼道:“給我辦喪葬?”丫的,自己這還沒死呢,辦什麼喪葬,這不是想折我的壽嘛。
話說,你那壽還能談得上折嗎,都死過一回了你就慶幸吧你。
邢朵不悅,鬱郁之情被她演繹地淋漓盡致,只聽她語氣傷心地又問科林:
“他們沒發現我的屍骨就給我辦喪葬?”
科林淡笑,把邢朵當傻子看:“你覺得那麼猛烈的火勢,會有人認為你能留全屍嗎?”
默,邢朵只能默然,科林說的一點都沒錯,那麼兇猛的火勢,自己光是被煙燻就差點騎著白鶴的翅膀跟閻王爺吃烤邢朵牌雞翅,而且那時天色已晚,恐怕周晟啟那一天就知道XX別人圈圈的冰痞子發現攻受大殿著火了,攻受大殿都已經燒成了一堆渣子。
這麼一想,邢朵就真的認為她已經死了,呃,是在很多人的心中她已經死了,不由更加的哀傷,卻聽到科林繼續說著周晟啟給她承辦的喪葬儀式。
科林說:“周晟啟以皇后之禮給你入的葬,而且還是他陵墓的主室。”
“哦……”
只哦了一聲,邢朵便再無多餘的話,科林忍不住疑惑:
“你不感覺慶幸?”
邢朵怒,慶幸你媽個頭,人都死了還慶幸個毛,有那功夫當初就不應該和自己說那般傷害自己小心靈的話。
那個……邢朵突然想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入葬?屍首都沒有怎麼入葬?”還有,周晟啟那年紀輕輕的老皇帝沒啥事就那麼巴望著死?連陵墓都蓋好了。
呃……你都說人家是老皇帝了,那他不死還幹嘛?
邢朵不由大嘆古代風俗的惡劣,但也不敢恭維,有些事情,還是心中想想就算了,要是說出來……就憑適才科林能說出邢朵為之能同周晟啟一個墓穴而慶幸的話,就可知其實他也不折不扣是個老古董,還是個掉渣的老古董。
“衣冠冢。”科林為邢朵答疑,然後繼續道:“但似乎遭到了多方的壓力,一直沒有下葬成功,所以你的棺木一直停在皇宮內院,”科林說著說著就看邢朵:“你知道那多方壓力都有誰嗎?”
邢朵搖頭:“不知道。”邢朵不光搖頭,而且臉還配合著變顏色。
媽**,這番談話比和周晟炎某次談話更詭異。和別人談死人的喪葬事,談就談吧,可是談的那個死人還偏偏是自己,自己談自己死後的事情,那個,應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