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談正在死著的自己,怎麼想怎麼覺得……
邢朵突感四周陰風驟起,周晟炎那死閻王陰魂不散的聲音又出現在邢朵的意識裡,一直喊著還我命來,話說,明明自己差點被他害死,他憑什麼跟著自己喊還我命來?
邢朵見科林在自己適才回答完他之後就一直打量自己的臉色,因此又好心地搖搖頭,告訴他:
“我真不知道。”
科林總算不看邢朵了,但卻答道:“我也不知道。”
邢朵栽倒,直挺挺躺在馬車上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才從科林的冷暴力裡活過來,對著科林豎起大拇指,道:
“你狠。”
科林看也不看邢朵一眼,更是不理睬她那豎得和棍似的大拇指,徑自拿起一旁的巾帕擦拭起他那隻翠色竹笛。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九章喪葬
第九章喪葬
邢朵卻也不在意,此時她的心神已完全被科林所告訴她的一切所轉移。
周晟啟為她辦喪葬,多方勢力卻要阻攔……邢朵不知道,那多方勢力都有誰,真的不知道,更不知道科林究竟是真的沒有查出多方勢力都有誰,還是隻想隱瞞她。
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邢朵都認了,科林煩自己都來不及呢,能告訴自己這些個事情已經是對她的大赦,因此……唉,知足者常樂啊——
話題轉回,邢朵雖然不知道那多方勢力是誰,但大致可猜出其中幾個一定存在的勢力,無疑就是她那幾個曖昧向嘛。
你看,人家霍宇堂都答應嫁給她邢朵了,那肯定是不願意見到自家夫人入了別人的墓葬是不是?再者凌紫離和凌玄銘,他們都把霍宇堂看成自家的乘龍快婿了,特別是那個和霍宇堂穿一條褲子睡一個睡袋裡滾來滾去的凌玄銘,他不力挺霍宇堂,估計霍宇堂肯定會讓凌玄銘在床上找不到他的小菊花;其次,其次……邢朵猶豫了一番,還是把孔溪加入了裡面,他和自己……非親非故,雖平時有那麼一點小小曖昧,但……但是他是自己師傅嘛,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知道自己女兒何時成了周晟啟那死冰山的妃子,那他肯定不會饒恕周冰山的不告之罪,所以……再再者,還應有亓官蜜蜜吧,他……
想到亓官蜜蜜,邢朵不由得傷心更甚。那天從玉龍山脈之上返還皇宮後,就接連遭遇了種種變故,根本沒有時間去探聽亓官蜜蜜究竟有沒有從昏迷中醒來,如若,他醒來後,倏忽知道自己去世的訊息,他會不會……
她不敢想,更不願想,她不想看到亓官蜜蜜為了自己而傷心,更不願亓官蜜蜜為了自己的死而對他自己造成傷害,他……
馬車外的雪似乎又大了些,成片成片像棉被中被扯出的棉絮一樣,粘連而落,你牽著我我牽著你,誰也不離開誰,即使結冰,也要結成一塊冰,就算春天到了,化作了一池春水,彼此也要相依相偎彼此相扣。
摸上左腕上的那隻玉質盤龍,曾經聽說那是上古的靈玉,有著無法言喻的靈氣,既是有靈氣,那能不能就這麼隔空告訴將它贈予自己的那個人,告訴他此時自己的現狀……
很多時候,邢朵都覺得她的想法太過樂觀,什麼事情都可以被她想象得神乎其神,然而世間,哪有那麼多奇蹟可言?
只是,邢朵不知道,這次,真的有奇蹟。
馬車在原地聽停了一天一夜,棉絮一般的大雪真的就停了下來,然而滿眼的雪白還是使得在前方開道的侍衛感到困難,然而,不能再浪費時間,雖然科林說過周晟啟此時正在金州城內大辦喪事,但誰能保證他沒有派兵追捕逃脫的科林?
眾所周知,作為皇帝,必須事事分明,絕不可有分身乏術之表象,很有可能他在城中大辦喪葬,只是為了迷惑在逃的科林,而暗地裡,已經派足了兵甲追擊捕獲,這就是作為皇帝的心機,同時也是作為皇帝的悲哀。
他,不可以有感情,這麼說或許太絕對,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不可以被敵人發現他有感情。
然,科林說,他說周晟啟對她邢朵有感情,邢朵自感心甜的同時卻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懼怕,懼怕什麼,憑靠著她那除了頭髮什麼都不長的腦袋,還真是想不出來,起碼是暫時想不出。
馬車又如前幾天般在樹林裡行駛起來,壓過殘雪,留下一道深諳車轍,但很快就被後方的侍衛掩埋,掩埋痕跡的侍衛已經是輕車熟路,但邢朵卻為之擔心。
如果真的掩埋到一絲痕跡也沒有,那周晟啟真的追出來卻找不到自己這方,那……猛然想到那被前方開道而向著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