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啟面門。
周晟啟笑接下那隻小巧的繡著菱花的白錦鞋,說道: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o⊙)?你要做什麼?
臥房一邊是邢朵那張老床,和它相對著的則是一方臥榻,周晟啟走到那邊,然後就有人把廳外那張辦公的桌案移了進來,吱吱呀呀吱吱呀呀,最後,一切歸於寂靜。
邢朵貓被窩裡,倆燈泡跟安了永動機似的,不停地轉動掃視,就差蹦出來貼周晟啟身上。
“你不是要睡覺嗎?看著我就能睡著?”
啥米?你個冰痞子自戀狂,不鳥你
燈泡又加了200W,那亮的,窗外撲啦啦一陣響,幾隻黑蝙蝠被這不尋常的亮光嚇得直接進鬼蜮和小鬼兒們談判去了。
放下手中厚厚的一本摺子,周晟啟離開桌案向著邢朵躺倒的床鋪走來,邢朵警惕地拉緊被子,將身上所有一切該蓋的絕不讓它露一塊,就只剩下倆燈泡,呃,那是眼睛,就只剩下倆眼睛和不足一個掌面的頭頂。
周晟啟坐下,當然是坐在邢朵的身邊,軟軟的床鋪上,瞬間向著一邊塌陷下去,邢朵更加攥緊手裡的被面,強制維持著自己不被這趨勢所帶動。
頭頂突然多了一方溫熱,邢朵亮的異乎尋常的眼睛凝視著按撫自己頭髮的周晟啟,一時間想說話,卻發現喉中似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睡了好麼?我把公事辦完就陪你。”好溫柔的周晟啟,好純然的周晟啟,好善解人意的周晟啟,好……好個P。
邢朵驚然,周晟啟在說什麼?為什麼他會那麼溫柔?關鍵這不是重點,他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想問清楚,雖然想要充分發揮一下自己的逆反心理,可是不知為什麼,邢朵卻真的把眼睛閉起,不是她有多聽話,而是下意識的,下意識她就這麼做了,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那麼順從的把眼睛閉起。想睡麼?不想了,真的不想了,被周晟啟的所作所為驚得都不知道什麼是睡覺,可是,為什麼腦中會混沌,混沌到思緒裡僅剩一片蒼白,茫茫的什麼也沒有,她,真的不想睡。
周晟啟見邢朵閉上了眼睛,撫在她頭上的手才輕柔的來回撫摸了幾下,轉而起身重新回到桌案上,按揉了幾下額頭,他累了,真的很想今天就這樣陪著她睡,可是明天怎麼辦,明天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皇位,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或許,它只是自己想要佔有的,一經得到,就不再是那麼光耀奪目想要得到想要珍惜,權力,並不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權力,不僅會讓人滋生慾望,同時也讓人生出厭倦。
直到了下半夜,周晟啟才放下手中最後一本明黃,那詮釋皇家的明黃,曾經是那麼的具有吸引力,可是現在,卻是陷自己於辛勞疲憊的唯一。直起身,頭很昏沉,不是因為缺少睡眠,更多的,是因為被各地呈上的繁瑣事件所摧殘,邁開步子,向著床鋪走去,坐在那個已經恢復了平坦的床邊,周晟啟單手撫上了邢朵的睡容,從未露過直呈內心的臉上,此時竟綻放出痴然傻笑,同時那笑還有著自嘲,自嘲自己一個皇帝竟然會和別的男人搶女人,而且還並不覺得這麼做有失大體。
和衣上床,周晟啟隔著被擒將邢朵收進自己的懷裡,夜並不冷,心也因此而更加的熾烈,直至睡眼朦朧,他竟還捨不得閉起自己的一雙眼……
天朗氣清,江南氣候的冬日看不到太多的雪痕,亦如軒朝金州城,沒有一絲雪的影子,倒使得一直居於北方的邢朵有些想念,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雪了,即使是零星的雪花,在心底,也是彌足珍貴,不覺間,竟是對著北方出神。
“聖女好興致,竟然對著枯樹也能露出如此痴情的眼神。”
這聲音,媽**,是成秋碧,他這隻殺人狂魔,不知道剛打哪兒殺完人回來,好好的空氣,硬是讓他給燻得全是血腥氣。
邢朵堵著鼻子看成秋碧:
“你又殺人了?”
成秋碧一愣,垂眸默了半刻說道:
“聖女好眼力,這也能讓你看出來,怪不得惹得這麼多男人為你廝殺。”
呃,廝殺?不敢不敢
“成酷吏嚴重了。”
為什麼總覺得今天的成秋碧不一樣,無論是說話的語調和語氣,還是表情動作,都不能與之前那個凡事淡定過頭的成蛋定相比。
“……你是不是病了,為什麼臉這麼白?”白……人家臉本來就挺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