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的口氣,縱是弓箭合一,似乎也沒有把握勝過明將軍。”
物由心見識高明,想了一想道:“大凡習武之人總有一項最擅長的武功,巧拙大師精修《天命寶典》幾十年,我雖對其不甚明瞭,但聞言思義,想來應是道學易理方面的武學,未必是用來與人爭強鬥勝的。何況偷天弓殺氣太強,大違道派平和無慾的心態,若不能將弓箭與人體本身的潛力融會貫通,只怕根本發揮不出其威力。”楊霜兒恍然大悟:“所謂良器擇主,大概就是這情況吧。”物由心嘆道:“不錯,若是運用不得其法,神弓亦同廢鐵。就算我拿著偷天弓,也不知如何對付明將軍。”
許漠洋卻怕這些言語影響林青的戰志,對物、楊二人打個眼色,二人知機住口不語。可偷眼望去,卻見林青眼落空處,似是陷入沉思中。楊霜兒聰明,知道許漠洋的用意,吐吐舌頭:“是呀,若是我拿著偷天弓,只怕拉也拉不開,還如何談得上破敵。普天之下,大概只有林叔叔最有資格用這把神弓了。”容笑風呵呵一笑:“若是明將軍看到暗器王射殺登萍王那驚天動地的一箭,心中定也如捶重鼓吧。”
聽到說起自己的名字,林青方驀然驚醒,淡然一笑:“物老過獎了,我本是不存勝望,只求無論成敗,都可激起江湖上被明將軍威勢壓伏多年的豪氣。”許漠洋擊掌道:“正是此理。大好男兒豈可袖手不顧,一任明將軍熾焰囂張。林兄知難而行,置生死於度外,此等胸襟實為我等所仰慕。”
林青謙道:“我一個人獨來獨往,亦無家室所累,不像其他人有許多顧忌罷了。”他微微一笑,“何況公然挑戰明將軍,勢必是與其光明正大地決戰,無需面對水知寒、鬼失驚等人,相較之下倒像是佔了便宜一般。”
楊霜兒笑道:“林叔叔不要客氣,你現在又有了換日箭,定能擊敗明將軍,那天下第一高手就是你的了。”林青大笑:“我若真做了天下第一,只怕無人會服,那些隱居的高手定都會來找我麻煩,霜兒你這豈不是在害我。”神色一整,眼望地道中越漲越高的水位,“更何況,面對這數萬大軍的重重圍困,縱是絕世高手也無法倖免。”
一塊大石從頂上落下,濺起一片水花。幾個人身體早被淋溼,也不去躲避,眾人想到地道外的大軍,均是有些氣餒,面對此刻的困境,俱是苦思無策。
物由心一臉愁容,沉吟道:“我可憑本門機關之術引開部分水流,但也支援不了太久。依我看還不如趁現在體能尚存,拼力衝殺出去。敵人未必知道我們從何方位出現,措手不及下,也許可以破圍而出。”
林青望著許漠洋:“許兄行伍之人,可有何良策?”許漠洋嘆道:“陷身大軍重圍中可不比江湖上的混戰,每一刻面對的都是密如飛蝗的箭支與幾無空隙的各式兵器,全無閃避騰挪之機。我在軍中呆了多年,深知其厲害,縱是武功再高十倍,對著怎麼也殺不完的敵人,最後亦只能力竭而死。當今之計,惟求能多殺些敵人,最好能幹掉幾個敵人主將。”物由心喝道:“那就與他們拼了,就算最終死於亂軍中,好歹也要讓武林中記下我們幾個的名字,也要讓明將軍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折服於他的淫威下!”
林青手撫換日箭,沉聲道:“以明將軍的驕傲,必會在大軍圍逼前接受與我公平一戰,不肯先讓大軍耗我戰力。”許漠洋點頭道:“不錯。林兄既然給明將軍下了戰書,他絕不會放過在手下面前立威的機會,必是要與林兄一戰,便讓他試試偷天弓的厲害!”楊霜兒道:“這樣最好,若是林叔叔能勝過明將軍,就算我們最後都死於亂軍中,亦足以大損他的威望了。”容笑風眼中精光閃動:“我們都見了偷天弓那驚人的威力,若再加上換日箭,寶弓神箭乍然現世,或許真能勝過明將軍。”許漠洋亦道:“萬人矚目下,就算明將軍如何掩飾,這個訊息亦會傳遍武林。只怕許多高手都會藉機挑戰明將軍,這就足以讓他以後的日子加倍難熬了。”容笑風道:“若是林兄真能勝過明將軍,且不說是否會引起江湖上各路高手的挑戰,單是對明將軍心志上的打擊就足以讓其武功難有寸進。”他這話不無道理,武功高明到明將軍這樣的程度,苦練已是次要,重要的反而是心境上的修為。物由心大笑:“那我英雄冢上的第一個名字就要姓林了。”
眾人自度必無生望,但想到此處,俱大為興奮,渾然忘了此刻的困境。
林青卻是搖搖頭,面上不見絲毫悅容,一如平日的漠然,反問道:“你們想過沒有,巧拙大師為何要將換日箭藏在這個隱秘的地方?難道他不想我們得到換日箭麼?”容笑風沉思一番:“巧拙大師必有深意。會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