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其實我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老闆知道我沒有買到會怎樣。那批昂貴的鴕鳥皮是老闆從南非定的貨,親自去港口從集裝箱裡拿回來的,珍貴非常。雖然我們的皮包廠名不見經傳,但是在超A市場裡,我們的貨口碑都是最好的,價格很貴,卻銷量很好,靠的就是我們不計成本買優良的材料,還有精良的手工,和完全比照真貨仿製。不查序列號,連專櫃的小姐都分不出真假,甚至很多名人都愛買我們的超A包。

而現在,沒有真貨,我不敢想象我們的生產線會怎樣的地震。

但是我不打算告訴顧岑光這個不幸的訊息。因為我們本就風雨飄搖的生活,再也經不起這樣的重擊。

我的存摺裡好不容易存起的用來結婚的兩萬元,除去來香港的所有費用,根本所剩無幾。

我輕嘆一口氣,低低地,微不可聞。

“季禮,你很累麼?”

我抬頭看了一眼顧岑光,無力地搖搖頭。

“我們分手吧。”他的聲音不高,語速緩慢,我有些煩躁他的反反覆覆和不分場合,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你可以不看我,可以不理睬,但是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顧岑光一字一頓地說:“上週我媽媽找來了,她讓我回家。只要離開你,我可以回到從前。”

我聽到這話,情緒沒有絲毫地起伏。我完全肯定顧岑光的話。

是的,顧岑光不是天生這麼窮的。如果不是大三那次鬥毆事件,我們不會被大學退學,不是被退學,我們不會逃家,不是逃家,我們不會這麼窘迫。

為了顧岑光,我眾叛親離,所以我不敢想,我會離開顧岑光。

女人都是虛榮的動物,即使過的不幸福,也要抱殘守缺。

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和顧岑光的“好結果”。所以我不能,我不能讓別人看扁。我必須爭這口氣。

“岑光,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別再說分手了好嗎?”我的口氣很卑微,但是我心裡沒有任何難過的感覺,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祈求,幾年來每次顧岑光受不了要離開,我都這麼做。我知道他愛我,他捨不得我。

這次卻不一樣了,顧岑光沒有以往的憤怒,而是一臉喜笑的溫柔:“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是我受不了苦日子,是我要離開,季禮,我們分手,認真的。”

楔子(下)

我終於意識到顧岑光的異樣,落地玻璃外維多利亞港的海景給了我力量:

“如果分手,我永遠不會回頭。”

顧岑光眼底有了一絲黯淡,我知道他愛我,所以我才這麼說,這是我最後的挽留,只要他打住,我們還可以繼續。

只見他又慢慢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我:

“你在皮包廠裡能賺多少錢?兩個高中文憑的人要過的多苦?我的出生你該知道,我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於季禮,你很漂亮,你完全可以去找一個比我強幾百倍的男人。”

我搖搖頭:“我不要比你好的男人,我只要你。”

顧岑光微微一笑,滿是心酸,片刻後,他眼神裡多了幾分決意:“你不是要我,你只是要一個左手寫字的男人,如果我是右手寫字,你或許不會注意我這個人。你想從我身上看見誰的影子?於季禮!!”

“譁——”

我握著空空如也的杯子,直直地盯著被我潑的滿身是酒的顧岑光,緩緩地說:

“顧岑光,這杯酒,潑光我對你的念想。我對得起你,從此以後,我們各不相干。”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就沒了那份執著,我害怕,我害怕他再說下去。

顧岑光不只一次問我,為什麼從來不說愛他。

我都無言以對,我不知道自己愛不愛他,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他,用盡任何辦法我都要留住他。

而現在,我有一種被人光天化日剝光的羞恥感,我只想趕快離開。

我逃也似的抓起包離開座位,周圍都是異樣的眼光,我也全然不顧。

臨行前我還記得付賬。顧岑光身上只有我給他的幾張零鈔,我知道。

此刻,我明明知道我們是徹底完了,卻感到很輕鬆。我穿過太古廣場,走在人來人往的步行街上,四處都在放著歡快的聖誕快樂歌。而我的心也由衷地跟著快樂。

我是不是太無情?

一個人散步散到了維多利亞港,岸邊已經集聚了很多人,我一時想起,今天是聖誕節,不管去哪裡都有很多人。

本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試試能不能哭出來,不想老天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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