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洋笑笑,拿起筷子夾了點小菜:
“我在想,你什麼時候能不對我這麼客氣。”
我癟癟嘴,嘀咕道:“我從頭到尾都沒客氣過。”
話音剛落,江海洋就用筷子的另一頭敲了敲我的頭,口氣溫和地嗔責:“說不得你了。”
我仰起頭,繼續繞回剛才的話題:“你還沒回答我。”
“我雙修的是法學啊。不過鬼佬的法律我白學這麼多年了,還好我這幾年一直在研究國內的法律,考試應該可以應付。”
“那倒是,你可是名校碩士呢!”我的口氣又酸澀又驕傲,複雜而矛盾。看著鍍了一身閃閃金光的江海洋,再想想自己,這差距還真的不小呢。
“誒誒、”江海洋敲敲我的碗,阻止我繼續神遊太虛:“你以前不是說想考檢察官,我想想,檢察官和法官多般配啊,所以我就回來接著考唄。”
“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江海洋讓我想起了過去的陽光無憂,對比現在我不由感嘆起來。
“這有什麼?我考上法官了,你以後出去可以逢人就吹,我老公是法官!”他一邊說著一邊瞪大眼睛做出誇張的表情。
我捂著嘴看著一臉孩子氣調侃的江海洋,嗤嗤地笑:
“你現在啥也不考,我也能逢人就吹,想想,你可是美國回來的碩士,那金燦燦的海龜啊,真真的‘金龜婿’,多少女人搶呢!”我故意用誇大的口氣說著,突然,我意識到剛才的話裡有些不對勁:
“你剛說什麼……老公呢?”最後的幾個字,我有些不敢啟齒,說完後,我瑟縮脖子,整個頭幾乎要埋進胸脯裡。
江海洋緩緩收斂起笑容,輕輕放下筷子,雙手撐在桌上,嚴肅地說:“你以為昨天你是考慮清楚了要和我過一輩子了。”
一輩子?我迷茫地計算著,這個模糊地概念。
“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我不是悲觀,只是,就算是正常交往的男女,也不會表白第二天就開始說過一輩子吧?人說“閃婚”“閃婚”,但是,這也太閃了點吧?
“我也沒說現在就要結婚呢,只是呢,先給你打好預防針,我們,是以一輩子的前提來交往的,你明白麼?”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腦子裡想到了一個和江海洋氣質很不符合的詞——霸道。
這個發現讓我興奮異常,我一臉笑意地說:“江海洋,不興你這麼霸道的。”
江海洋作勢地斜睨我一眼:“怎麼?後悔了?”他一頓聲:“後悔也沒用,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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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海洋的家裡過了一夜,兩個成年的男女卻像初戀一般絲毫沒有任何雜念,回到小租屋我還在想著這像夢境般的事實。
握緊手中江海洋家的鑰匙,我終於相信,辛蒂瑞拉的魔法終於也在咱身上出現了。
江海洋的話還言猶在耳:
“給你三個選擇,第一,搬過來,給我做飯洗衣服當黃臉婆;第二,搬過來,不想洗衣服做飯當黃臉婆,那就在家待著,想怎麼樣怎麼樣;第三,結合以上兩條,還奉送金燦燦‘海龜’一個,天天給你捶背。”
我幸福地握著鑰匙撲進了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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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總是短暫的,廠裡上至老闆下至工人都還沉浸在過節的喜樂中無法自拔。各個春風滿面油光水滑,一看就是節日裡養的太好了。
象徵性的開了個會就各自回到崗位了。大家配合默契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幾個老師傅從聚頭開始,就不停的在討論麻將,講的不亦樂乎彷佛手上正磨著的不是皮料而是方方正正的牌。
我一直在忙著節前還沒處理完的訂單,也沒空管他們。一筆一筆對著廠裡唯一的一臺配置低階的電腦輸著資料。
一摞一摞的資料看的我頭暈眼花,直到午飯時間我才得以休息。
我坐在辦公室看著電視吃著盒飯。正看見老闆拿著一張白紙條愁眉苦臉的走進來。
看他的樣兒就不太對勁,我們喜樂佛似地老闆現在怎麼成了苦行僧了?
“老闆,怎麼了?”
老闆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皺著眉將手上的紙遞給我。我放下飯盒結果紙條。
我快速地瀏覽完,激動之情已經溢於言表了,我手舞足蹈地竄到老闆身邊:“終於拆到我們了,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換新廠房了!”
老闆斜睨了我一眼,拍掉我不安分攀上去的手:“你就這麼想拆遷麼?再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