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蕭郎是路人。這明明是既定的結局。
我知道自己放棄了什麼,也知道最後的結局。卻還是忍不住貪戀著這最後的餘溫。
江海洋登機前一直不捨的緊緊抱著我,明明已經是成年人,卻像個孩子一般撒嬌:
“我沒有說‘愛你’,也沒有說‘會想你’,所以你要乖乖地等我回來,不然,我就永遠都不說了,讓你急死。”
……
那時候,我是什麼心情?
我早已忘記,我真的忘記。
因為那一刻,我的心是硬生生剜出來的,那麼疼,疼到我的一切意識都是麻木的。
江海洋,你多麼應該說“愛我”,說“會想我”,那樣,我就不必像現在這般遺憾了。
我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跟著隊伍往裡走,眼睜睜地看他將行李放到皮帶上。
江海洋的背影還是挺拔欣長,在登機的隊伍裡是那麼顯眼。
我含帶著笑意一直對著他揮手,揮手……
彷彿不知疲倦。
再見,再見,我的江海洋。
江海洋放佛有感應一般,驟然回頭,也伸出手,對我揮手。臉上有信任的笑意。
我以為我那時候是笑的很美的。
看他一臉留戀繾綣,我的眼淚悄悄地滑落,一顆一顆從眼角滑向臉頰,最後滴落在機場光潔的地板上。
江海洋,你可知道,這次離別,將是永恆?
不要怪我,江海洋,因為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
***
走出機場,我的腳正踩到樹上落下的枯黃樹葉。咔嚓作響,像心碎的低悶聲音。
我驀然抬起頭,才發現原本枝繁葉茂的樹上早已禿頹。
秋天的風是多麼迷人,飄逸出塵,葉子經不住誘惑縱身躍下,以為那是一段傾城絕戀,卻不知,結局是永遠的歸於塵土……
我一個人收拾好行李,從我們的家裡離開。整個過程,我都沒有回頭。因為我害怕管不住自己的腿。
在嘈雜的火車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那熟悉的號碼出現在螢幕上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只是慌亂地結束通話了。
嘀嘀——
一條簡訊進來。
我開啟。
【你在哪裡?】
我緊咬著嘴唇刪掉簡訊。
嘀嘀——
又一條簡訊進來。
【接電話,於季禮。】
手機又開始響。我的眼淚已經開始不能控制的落下。手機一直一直響,而我則鐵石心腸的一直結束通話。
我的此番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最終還是被他識破。可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們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嘀嘀——
【於季禮,我最多給你打一百個電話,這是我的極限。你一定要試探極限麼?】
一直不間斷的電話一個一個地打來,時而夾雜著他焦急的簡訊。
……
【為什麼離開?是不是他們逼你的?】
【於季禮,你在哪裡?不要鬧了,我錯了。】
【我哪裡也不去了,你回來好不好?】
【於季禮,你再不接電話我就生氣了,我生氣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你在哪裡?於季禮?回來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
……
我的眼前是一片水汽,模糊的淚光中我幾乎可以看見焦急無助四處尋找的江海洋,他一定急的像個沒頭蒼蠅,他的頭髮一定都跑亂了……
我緊緊握著手機,一直哭,哭到喉嚨裡一陣陣的發疼。
那樣難,那樣疼,像是將自己最重要的一部分生生剝離。
人潮洶湧的車站裡,誰也看不見我生生剜掉的心,胸口像有一個巨大的黑洞,汨汨地淌血。嘯冷地風一個勁兒的往裡灌,一片寂寥的空洞迴音……
上火車的前一刻,我接起了江海洋的電話。
那時候,我的手機已經因為不停打進的電話開始發燙了。
靜靜地將聽筒貼到耳側,明明是個簡單的動作,卻不能控制的顫抖著。
他的聲音疲憊而絕望,帶著微微的懇求:
“於季禮,你在哪裡?”
我緊捂著話筒,不讓我脆弱的聲音進去分毫。
“這是101個電話了,我說過我只打100個的,我又食言了。我想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你。於季禮,不管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