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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悅昭容那日聽了妉良娣的話後,便想出了上元之夜,在觀燈人群中製造混亂,巧妙除去杜沅沅的毒計。並將以玉佩做為信物,讓蓉藍將資訊傳遞到了田御史府。由御史田恆著手去辦。也因此,釀成了上元街頭燈樓坍塌的慘禍。
英帝的面色越來越暗,怒極反笑,“好,好,好一個端莊穩重的悅昭容!”語聲突然轉寒,暴怒道:“真是朕看錯了你。為了剷除異己,竟然勾結外戚。你說,你為的是什麼?”
悅昭容見英帝與杜沅沅鶼鰈情深,心早已被傷得千瘡百孔,不願再辯,任憑眼前眾人如何說法,只當與自己無關,一心只想求個清靜。忽然聽到英帝的責問,禁不住一愣,喃喃道:“我為的是什麼?我為的是什麼?”忽然看見依偎在英帝身邊的杜沅沅,只覺得一股怨氣從胸中突然躥出。她猛地站起,臉上哀傷莫名,直直地看著英帝,雙眼含淚,幽幽道:“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以來為的都是你。可是”,悅昭容以手指向杜沅沅,“自從她入了宮裡,你的眼裡、心裡便只有她,我跟你那麼多年,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卻一點都不眷顧。你,我,你要我情何以堪!”聲音淒厲,似是含著無限委屈。停了一刻,她的語聲更加激動,嘶聲道:“她奪走了你,害死了我的妹妹,我要她償命,只恨她一直是好運氣,這樣都能逃過。多說無益,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要如何處置,就請皇上下旨吧!”
英帝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悅昭容會如此態度,硬生生道:“按制,應賜你三尺白綾,你好自為之吧。”
杜沅沅靜靜聽著階下諸人的講述,所有矛頭都指向了悅昭容,她無疑就是上元燈樓之禍的始作俑者。但是,妉良娣的指證,卻讓她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妉良娣本是麗德妃和悅昭容之間搖擺不定的一棵牆頭之草。既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指證悅昭容,顯然是又歸附了麗德妃。那麼,麗德妃在這次事件中擔當的角色就有些耐人尋味了,而一貫沉穩的悅昭容這一次露出如此多的馬腳,連帶著這次查得如此容易,搞不好,都是麗德妃的功勞。
因此,若處置了悅昭容,獲益最大的就是麗德妃了。而且,對悅昭容,杜沅沅並沒有痛恨,她只是同情,身為一個女人的同情。悅昭容雖然手段狠辣,也不過是後宮中一個得不到愛的可憐女人罷了。這樣的一個女人,雖然有罪,卻也罪不當誅。何況,難道就這樣讓麗德妃得逞麼!
杜沅沅站起身來,福身道:“皇上,臣妾想和悅昭容娘娘說幾句話。”英帝雖然奇怪,卻沒有反對,點了點頭。杜沅沅走下丹陛,站在悅昭容面前,眼含真誠,聲音懇切,“沅沅知道,情之一字,講的便是緣分。若是一味強求,只會傷及己身。尤其是因此而連累他人性命,甚至於牽連無辜,更是大錯而特錯。沅沅試問,你於心何忍!”
悅昭容見杜沅沅一步一步走了下來,本是一臉戒備,卻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面上微有動容。杜沅沅接道:“沅沅知道你還記恨著燕貴人之事,若沅沅說,此事確與沅沅無關,不知你信是不信?”悅昭容聽得杜沅沅說得如此直白,不覺愣了一下。杜沅沅又向前兩步,正好與悅昭容身形交錯,聲音極輕,“沅沅知道誰是真正害你妹妹之人,若是天遂人願,沅沅定會為你妹妹報仇。”
悅昭容猛然間如醍醐灌頂,心思澄淨,長嘆一聲,突然跪倒,“臣妾知罪。”杜沅沅看著悅昭容面色已經平靜,知道她定是已經想通,也在一旁跪下道:“既然悅昭容已真心悔過,就請皇上免了她的死罪吧!”
英帝看著跪著的悅昭容,忽然想起這麼多年來她的確也為他做了不少的事,長嘆一聲,道:“你一向是個穩重端方的人,這次的事,委實太過嚴重,既然是元婕妤為你求情,就免你一死。六福!擬旨:瓊章宮悅昭容勾結外戚,不守婦道,謀害宮妃,虢去封號,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英帝又道:“御史田恆,為保權勢,罔顧人命,按例本應斬首,念其為國事操勞多年,著即日起罷免官職,貶為庶人,永不錄用。田氏一族,全部流放西北。明日早朝宣旨。至於你們”,英帝看向階下的跪著的妉良娣和一干宮女,道:“妉良娣散佈傳言,降為才人。蕤珠、蟬紗各仗責二十。蓉藍仗斃。”英帝說罷,也不看下跪或是發呆,或是哭求的諸人。走下御座,攜著杜沅沅的手,出祈陽殿去了。
ˇ生產ˇ
悅昭容被打入冷宮後,麗德妃越發地肆無忌憚起來。放眼宮中,能夠稱得上的主位娘娘,除了被冷落在一邊的惠貴嬪,也確實只剩下她一人了。
英帝定的那個三月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