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荷見了如此情勢,知是不妙,坐在地上如篩子般發抖。
“柳兒!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那楊知事悄聲問,眼中全是淚水,似乎就怕聲音大了一自己的寶貝女兒會嚇到,離他而去。
只聽緋綃悠悠道:“爹,這王公子確是來保護我的~”聲音有氣無力,似是大病初癒,王子進見了不由佩服他的天賦。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那楊知事指著地上的匕首問道。
那邊緋綃並不答話,對王子進道:“子進,你去她懷裡找一下,應該有用來下咒的東西~”
王子進卻垂手不動,畢竟是個姑娘,他怎能去翻了人家的衣服,那邊那個側室看了王子進的難處,忙伸手道:“小荷,什麼東西給我?不然我就要自己動手了!”
那個小荷一臉驚恐的表情,只是看著緋綃,似是不相信這個事實,那個側室見她不答話,忙伸手入她懷中,掏了一個手帕包了的東西出來。
只見她將那手帕開啟,看了裡面的東西,臉色不由一變,只見猩紅的手帕裡包了一個布做的小人,那人偶上貼了一條黃紙的咒符。便是傻子也能看出這是害人的東西。
“小荷?為何這樣,我和小姐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
那小荷見事情敗露,卻是眼露兇光,一張平庸的臉。扭曲得猙獰怕人,只見她站起來道:“待我不薄?待我不薄?你們那是真的對我好嗎?吃剩得食物給了我,穿舊的衣物給了我便是對我,這便是待我不薄嗎?”那小荷笑了兩聲道:“可惜,可憐在我來看並不是一種對待人的感情!”
那知事聽了吃了一驚:“就是因為這樣?你便害柳兒,讓她整整昏迷了三年?”
那小荷看了楊知事一眼道:“不錯,就是因為如此~”說著惡狠狠的看著緋綃道:“我們都是一般年紀,憑什麼她就該錦衣玉食,憑什麼她就該受盡寵愛?這個世上就為什麼如此不公平?”
接著又悠悠的道:“那日,三年以前,劉公子來提親,不過是看了她這張臉而已,就失魂落魄,我卻是那樣喜歡他,他卻看都沒有看我一樣!”那小荷說著,低著頭,卻是抹了抹眼淚:“人道:曲有誤,周郎顧,我在他旁邊伺候著,茶水都潑了出去,他卻都沒有看我~”
接著指著坐在床上的緋綃道:“結果你呢,小姐你卻和我說你不喜歡劉公子,拒絕了這門親事!你可知那劉公子後來積鬱成病,就此一病不起。”說著又惡狠狠道:“我要你和他一樣受罪,一樣躺在床上,便找了偏門的法子來害你!”
王子進聽了不由心驚,柳兒的記憶中卻是連劉公子這號人物都沒有,卻因了這個歹毒的丫鬟,為了一個連面目都記不清的人,差點丟了性命。
那楊知事聽了甚是氣憤:“小荷,你、你也太過歹毒了~”
哪知那小荷道:“歹毒的不光是我一個人吧?小姐變了這副模樣,怕是有人和我一樣高興!”說著,眼光卻是瞄向那個側室。
“芙蓉?這是怎麼回事?”那楊知事問道。
“沒,沒有什麼!”那個叫做芙蓉的側室答道,語氣中盡是惶恐。
正在這時,只見那個小荷竟發了瘋一般向床上的緋綃撲去:“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留你在這世上獨活!”怕是知道自己不會有好的結果,要來拼命了。
這一下變故太快,周圍的幾個人竟都是嚇得愣住了,王子進喊了一聲:“不可!”便去阻她,哪知卻只抓了一個衣角。眼見那小荷抓著把鋼刀連人帶刀撲在床上,不由傻了。
“柳兒!”楊知事見了便要去阻她,哪知那小荷的身體一到床上,便像一個破敗的柳絮一般,輕漂漂的又彈了回去。
只見她坐在地上,一臉恐懼之色,那把刀卻不知那裡去了,這下變故太快,那小荷如何出手,那刀又是如何被奪,卻是無人看清。
只聽小荷指著那床上道:“你!你不是小姐,你是誰?”
她這話一出,那楊知事和芙蓉皆是一愣,卻見緋綃滿面笑容走下床來。手裡拿著一把匕首把玩,正是剛剛小荷拿的那把!
王子進見已被拆穿,忙拱手道:“這是我的一位朋友,多虧他相助才讓此事水落石出!”
那三人見了緋綃與柳兒一模一樣的臉,不由傻了。
緋綃衝二人行了個禮道:“小生姓胡,習得一些玄門法術,希望二位不要見怪!”
那楊知事見狀甚是著急,忙問:“柳兒呢?你二人將柳兒弄到哪裡去了?”
緋綃道:“莫要著急,我這就將柳兒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