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2 / 4)

女,雖然他現用的氈子都是她織的。

鐵錘敲釘子的聲音響起。哭聲也大起來,象要蓋過那份尖銳冷酷。

就算傅爾丹見慣血肉橫飛的修羅道場,眼睛也禁不住溼潤了。

央金瑪走到長兄身邊,輕聲問:“哈爾濟朗呢?”

阿格策望日朗說的蒙語,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有關的人聽見:“阿拉布和巴爾斯殺了楚言,掠走了水靈。哈爾濟朗沉不住氣,找他們去了。我怕他出事,讓阿格斯冷跟了上去。”事實上,哈爾濟朗和阿格斯冷已經護著沉睡的楚言往西南走。阿拉布和巴爾斯被他胡亂在林子裡挖了個坑,草草埋了。

青海,木魯烏蘇。撫遠大將軍帳。

西藏那邊捷報頻傳。大策凌敦多卜逃了。十四阿哥心情大好:“窮寇勿追!讓他去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因十三阿哥事失了康熙歡心,被髮配到西北軍中效力的法海走了進來:“大將軍,傅爾丹將軍來信了。”

十四阿哥沒有注意到他灰暗的神情,興致勃勃地問:“他能有什麼事?還是——老師,他們是不是把楚言救出來了?”

法海默默地遞上信。

十四阿哥一目十行,驀然臉色大變:“胡說!混帳!一群沒用的混賬!”

納爾蘇驚問:“十四爺,出了什麼事?”

十四阿哥隨手抓了樣東西,朝他扔過來,咆哮道:“出去!全給我出去!”

法海拉著納爾蘇退到帳外。納爾蘇驚疑不定:“法海大人,到底出了什麼事?從沒見十四爺發這麼大脾氣。”

“楚言死了。”

“啊,不會!定是弄錯了!”那女人那麼囂張,哪有這麼容易死?

帳中傳出壓抑的低低的抽泣。納爾蘇驚呆了:“法海大人,這——”

法海很瞭解自己的學生:“不妨,讓大將軍哭上一場就好了。十四爺是皇上的兒子,重情。”但,不會被情義縛住手腳。楚言活著,還是他們心裡的一絲羈絆。死了,就只剩一份追念。

哭聲漸漸收住。“法海,納爾蘇。”十四阿哥把他們叫進去:“叫靖夷來見我!我不信她這麼就死了。一定是阿格策往日朗玩花樣。”

“回十四爺,靖夷帶著楚言的漢軍侍衛和嬤嬤已在路上。回到西寧就能見到。”

靖夷幾人一到西寧就被分開了。十四阿哥頗有心計,先單獨見了六歲的胭脂。

胭脂的漢話說得結結巴巴,蒙古話還算流利,提起那天的事,只是哭。只記得母親帶她上了小船,哈爾濟朗送他們去島上。小船搖搖晃晃的,母親不說話,哈爾濟朗很兇,她很害怕。第二天黃叔叔划船來接他們,說王妃死了。有一個人走過來,說是她父親。大王子把王妃放進一個盒子。有人把盒子蓋上帶走。

十四阿哥耐著性子,仔仔細細地詢問入殮時的情況,心裡涼了半截。

黃敬勇受過八哥恩惠,十四阿哥不大懷疑他的話。何大鵬是四哥的人,可這事兒上照理不會弄假。

惠芬一直落淚,敘述起事情倒還有條不紊。對那件事的說法和她女兒差不多,又說了許多楚言的好處,泣道:“公主對奴婢恩同再造。奴婢不能報答,到頭來還連累主子送了性命。”

經過這麼多年那麼多事,她那心軟多事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十四阿哥在心裡嘆著氣:“這麼說,入殮之前,你再沒見過你主子?也沒給她換衣服?”

“是。公主不愛人看見她的身子,更衣洗浴這些事,從來不讓人服侍。額附只為她披了件新的外衣。奴婢為公主梳了梳頭。公主不大會盤髻,平日多是奴婢幫她梳頭。”猶豫了一下,補充說:“事後,聽額附對他妹子說,那兩人下手極狠,公主脊柱斷了,倒是沒受苦。”

十四阿哥虎目發紅,咬牙切齒,眼中滴下淚來。

惠芬接著說:“入殮時,額附怕公主凍著,命奴婢拿幾件暖和的衣裳墊著蓋著。那些衣服都是從京城帶去捎去的,公主很喜歡,平日總穿著。蓋著的那件狐皮袍子,還是奴婢為公主縫製的。出嫁時從京城帶去的狐皮。公主一直帶在身邊,冬天時,坐著看書寫信總愛披著。”

十四阿哥默默出神,不知想些什麼,半天問道:“靈柩現在哪裡?”

靖夷答道:“還在喀爾喀。不知該就地安葬,還是送回京城。”

“送回京城。不能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京城裡還有人等著她回去呢。

十四阿哥想起一事:“哈爾濟朗呢?”

靖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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