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3 / 4)

把阿格策往日朗的說法重複了一遍。

十四阿哥冷笑:“他不過是不肯讓你們見到哈爾濟朗。”猶豫了一陣,問道:“圖雅呢?她怎不在公主身邊?”

惠芬答道:“兩年前,大王子做主讓她和阿格斯冷成了親。成親後,圖雅就到南疆去了,管著那邊的兩處產業大小事務。夏天,阿格斯冷到烏倫古湖來,也沒帶她,說是走不開。”

十四阿哥神情晦明難辨:“你們下去吧。”

楚言昏沉了好些天,大半時間都睡著,迷迷糊糊醒來,被喂著吃點東西喝碗藥,沒能說兩句話就又睡著了。朦朧中知道丈夫和兒子在身邊,其他人呢?

終於,她睜開眼,神志清明,對正為她換藥的丈夫一笑:“我睡了好久吧?”

“嗯。”他溫柔地包紮著肩上的傷口:“靖夷給的藥真不錯,開始收口了。”

“靖夷?”她想起了那場災難:“孩子們呢?有沒有人受傷?火滅了嗎?”

阿格策望日朗叫哈爾濟朗和阿格斯冷進來。

門開啟的一剎,一股乾燥的熱氣湧進來,不象在湖邊:“我們在哪裡?”

“克拉瑪依。”他走回來坐下,摁住她的肩膀:“別動,傷口還要再養幾天。”

兩個男孩走進來,見他醒來都很高興。楚言敏銳地覺察他們身上多了點東西,憂傷?

“水靈呢?你們找到她了嗎?我叫她藏在湖邊的樹林裡了。”

阿格斯冷和哈爾濟朗垂下頭,不說話。

阿格策望日朗拍拍兩個兒子:“先去把事做完。”

目送兩個男孩走出去,楚言問:“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阿格策望日朗慢慢地開始講述,看著妻子眼中不斷湧出的淚,無力而悲傷。

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聽著,任淚水奔流。

他講完了,等不到她的聲音,有些擔心:“楚言?”

她轉動眼珠,對上他的:“這麼說,我死了?水靈替我躺在棺材裡,被送回大清?她那麼膽小,被關在盒子裡,去那麼遠的地方——”

他用力握住她的雙手:“對不起!可水靈——她已經死了。”

安靜了一下,她問:“那麼,現在,我是誰呢?”

“你是你自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不能去伊犁,不能留在準噶爾,不再是你的妻子。”

“不,你是我的妻,永遠都是我的妻。”

她注視著他:“我不可能再是大王子的妻子。”

他撫摸著她的臉:“你不是大王子妃,你只是我的妻子。”

她的眼中沒有壓力,只有淡淡的詢問:“我可以,你,能麼?”

他窒了一下,無法回答。她可以只是他的妻,他可以只是他的夫嗎?他放得下準噶爾的一切嗎?準噶爾放得開他嗎?

“楚言,你要我怎麼做?”

她微微掉開視線,沉吟片刻:“我不知道。我希望你和我都不要做將來後悔的事,不要說將來後悔的話。你是你自己,做你想做的事吧。”

哈爾濟朗探頭進來說:“父親,叔叔的回信來了。”

阿格策望日朗出去。

看出兒子心情消沉,楚言招手呼喚,一邊努力坐起身。哈爾濟朗連忙趕過來扶住母親。

“不是你的錯。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哈爾濟朗抱著母親,放聲大哭。

楚言的淚也是嘩嘩地流:“生命脆弱,所以更要珍惜。人生無常,所以更要堅強。想哭就哭吧,哭夠了以後,我們還要好好活下去。”

看見相擁流淚的母子,阿格策望日朗心中苦澀。最終,他還是無法實踐諾言,不能保護妻子兒女。他最後唯一能為他們爭取的就是自由,讓他們永遠離開這裡,遠走高飛,到新的天地開始新的生活。

“俄國人又來了。大約四百五十人,名為考察,已經乘船到達宰桑泊。邊境幾面吃緊,抽調不出軍隊,我得帶人去擋一陣子。”

楚言的心沉了下去:“你手下還有多少人呢?布在西境的人馬抽不出來,也來不及調動吧?噶爾丹策零和小策凌敦多布為什麼不去?他們帶著一萬多人的軍隊,一個主要目的不就是防備俄國?”

北極熊貪婪,胃口很大,似乎永遠也吃不飽。佔據了西伯利亞大片荒無人煙的土地,還幾次試圖往南擴張。準噶爾和清朝關係僵化,劍拔弩張,又讓俄國看見了機會。

彼得一世聽沙俄西伯利亞總督加加林報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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