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3 / 4)

的臉看上去扭曲得像個怪物般斜靠在車門上。現在諾曼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抽疼,但最疼的地方是牙齒和下頜。

安娜,他想,這全都要怪安娜。

他想不起來他對安娜做了些什麼,這讓他非常高興。當然,這些事不是他乾的,是偉大的公牛先生乾的。尊貴的上帝,他全身疼到了這種地步,彷彿他是一件被從裡到外拆散的機器,零件和螺絲全被拆開了。

“比沃”的身體慢慢倒向左邊,他的眼睛向外凸著,像死魚眼睛一樣。“不,別這樣。”諾曼說著,把他的身體又扶得端端正正,從他身後拉出安全帶,將他牢牢地綁在座椅上。這是個小把戲,諾曼退後一步又看了看他的安排,覺得自己幹得不錯。“比沃”現在看上去只是在抓緊時間小睡四五十分鐘罷了。

諾曼小心地靠著車窗,儘量不碰到“比沃”的身。他開啟車前儀表板下放手套的小貯物箱,希望這裡貯存著一些急救藥品,果然不錯。他拔開一瓶落滿灰塵的阿司匹林瓶蓋,倒出五六粒藥吃下去,這藥吃起來有種刺鼻的苦澀味兒,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時他的思維又發生了一次跳躍。

當他回到他自己時,嘴巴和喉嚨裡的阿司匹林味兒嗆得他直皺眉頭。他現在已經站在她公寓的門廳裡,把頂燈的開關開啟又關上,但是不起作用,小屋裡還是一片漆黑。他剛才肯定在燈上做了手腳,很好。他手裡有一支警察的槍,他手握著槍管,剛才他大概是用槍管砸過什麼東西,也許是保險箱?他去過地下室嗎?也許!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燈都亮不了。

這是間出租公寓,還不錯,但是僅此而已。從室內飄出的微波爐廉價食物的氣味就可以說明這一點。這種味道已經滲透到牆縫裡面了,沒有辦法除去它們。現在是夏季,再過兩三個星期這種味道會更大。這裡有一種出租房屋所特有的聲音:許多窗戶上都安裝著吱吱作響的風扇,試圖使房間涼快些,但在八月的天氣裡,房子裡還是熱得像只烤箱。她用她原先那套舒適的住宅替換了這套狹小的公寓實在令人奇怪,但現在的首要問題是要弄清楚這棟小樓裡住了多少人,其中多少人會在星期六的晚上提早回家?也就是說,給他添麻煩?

從諾曼的新外套裡傳出了一個柔和的聲音:“沒人會成為你的麻煩,因為你已經根本不在乎以後會發生的一切,這就使事情簡單多了。不論是誰,只要妨礙你,儘管幹掉他好了。”

他轉身回到門廊,順手關上門廳的大門。他想,門是他撬開的,撬鎖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但心裡總有一種煩惱,如果她有可能單獨回來,為什麼他還要費力去殺別人呢?目前他怎麼能確定她不是已經回來了呢?

第二個問題很簡單,公牛已經告訴他說她不在,他相信這話。至於第一個問題,她或許不是獨自一個人。格特可能和她在一起,或者,公牛好像說過關於她的男朋友的事,諾曼很難相信公牛的話,但它曾經說過“她喜歡他吻她的方式”。這個蠢貨,她根本不敢……不過,謹慎一些並沒有壞處。

他走下臺階,打算回到警車裡,溜到後座上等待她的出現。就在這時,他的思維出現了最後一次旋轉,這一次是旋轉而不是跳躍,像球賽開始前裁判用來給兩隊猜發球用的硬幣一樣地旋轉。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正在用力關上公寓走廊的大門,在黑暗中衝進房間裡,用手緊緊地掐住羅西男朋友的脖子。他不知怎麼知道這男人就是羅西的男朋友,而不是護送她回家的便衣警察,但這無關緊要。他確實知道,這就足夠了。他的整個身心都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他看見這男人進門之前吻羅西了嗎?他吻著她的時候,是否不僅摟著她,還順手摸了她的屁股?他想不起來,他不願意想,也沒有這個必要。

“我跟你說過,”儘管怒火中燒,公牛的聲音仍然十分清晰,“我跟你說過的,對不對?這就是她的朋友們教她的,真棒!簡直是妙極了!”

“我要殺了你,雜種,”他恨恨地對羅西的男朋友那張模糊的面孔說道,把他逼到門廊的牆上,“雜種,如果上帝允許的話,我會讓你死兩遍!”

他那雙掐住比爾·史丹納脖子的手開始用力。

11

“諾曼!”黑暗中羅西尖叫著,“諾曼,放開他!”

在羅西取鑰匙開門時比爾一直輕輕地扶著她的胳膊。突然他的手離開了她,黑暗中她聽見有人重重地跌倒,緊接著聽到了重物撞到牆上的碰撞聲。

“我要殺了你,雜種,如果上帝允許的話——”

“我會讓你死兩遍。”他還沒說完,她在心裡已經替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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