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華再次出現在那傷號房子裡,房間被收拾得極為乾淨,地上鋪著拳頭般厚的雪白柔草,柔草自然地清香掩蓋住了傷房當中的腐敗味道,使得這傷號房看起來順眼多了,在牆壁上,更是掛著些用植物地細絲編織成的布條,更是讓廖靖華滿意不止,這些獸人也沒有那麼笨嘛,至少知道了不能用獸皮包紮傷口,倒是省自己再割衣服了,人魚們送的那幾百套衣服合身得很,廖靖華有些捨不得割掉做布條。
廖靖華點了點頭,在傷號房中的幾個獸人見廖靖華點頭,都不由露出了喜色來,那些傷員見了廖靖華,都掙扎著起身,阿達更是一臉的紅光,衝著廖靖華傻笑不止。
“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廖靖華走到阿達的跟前說道,阿達是他第一個醫治的物件,自然要關照一下看看效果。
阿達十分配合的掀開了被子,動作之大讓廖靖華有些擔心傷口會迸開,輕手掀開傷口處的布條,揭開傷處的柔草,傷口處還紅嫩如新,有些血水不時的流出,不過傷口卻已經開始微微結疤,廖靖華點了點頭,有獸人送上那壇烈酒,廖靖華換了新的柔草沾了酒敷上,再得新包紮上。
“你的傷已經開始收口了,這幾天可能會有麻癢的情況出現,千萬不要碰,再有十幾天估計你就可以自如活動了,還有,不要做劇烈的運作,依你的情況來看,至少要三十天左右才可以恢復如初。”廖靖華說道。
“謝謝,謝謝書生。”阿達連聲說道,若是平日裡受了這種傷只有等死的份,可是現在被這書生弄了一弄,竟然三十天就可以恢復如初,這怎麼不讓阿達心喜異常,更是讓他看清了廖靖華與那些修真的不同之處。
“書生,你來了。看看我給你選的這些徒弟。”海拉爾人未至聲先拉,哈哈的笑著推門走了進來,在海拉爾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名個頭明顯沒有那些壯碩獸人高大的年青小夥子和姑娘們,一個個透著機靈勁。
“嗯,很好,不過我先說好了。他們可不是我的徒弟,我也只是懂些皮毛,只能將他們領進門而已,以後還要靠他們自己摸索,我不可能在這裡長駐地。”廖靖華先將醜話說在了前頭。
“哈哈。沒問題,只要能把他們教會了,我們獸人一族傾族送你離去。”海拉爾咧著大嘴拍著廖靖華的肩頭說道,那巴掌拍下去啪啪做響,直拍得廖靖華肩骨直欲碎裂。可是卻又不得不強撐著,廖靖華有些懷疑,這海拉爾是不是在裝傻充愣。想把自己拍趴下以後再也走不了。
眼見海拉爾拍起來沒完,廖靖華微微退了一步,讓海拉爾拍了個空,他則是裝做沒有看到的樣子轉過身去對阿拉沙說道,“誰的傷最重,從傷得最重的開始,你們幾個也跟著,先看著。然後輕傷的你們動手。”廖靖華說道。
“書生。”一個獸人走了過來,“最裡面的小三傷得最重了。”
“好,就他了。”廖靖華說著在那獸人地引領下走到了最裡側,最裡側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獸人,掀開被子。一股惡臭撲鼻而來,讓廖靖華不得不屏住呼吸。而跟在他身後的阿拉沙和那些獸人學徒們似乎是鼻子太靈了點,皺著眉頭退出好遠。
“如果你們想成為一個真正的郎中,以後這種事會常常遇到,你們要是都抱著現在這種態度,那你們就都回去吧,找能吃苦地來。”廖靖華板著臉說道。
被廖靖華這麼一說,阿拉沙臉一紅,第一個走到了廖靖華的身後做好了準備,而那些獸人學徒們也臉紅的都靠上前來,這時獸人十分利落的將開心,酒罈,柔草還有腸筋等一一準備好,並且還十分細心的在廖靖華地身邊放了一個木製的平板小桌子。
廖靖華將那些工具一一的放入一個淺盤地烈酒裡,手則在開水裡洗了洗,反正他不怕燙,不過他還是解釋道,“記著,給傷者醫傷的時候手一定要乾淨,你們可以用烈酒先洗手。”廖靖華說道。
“可是你現在用的是開水呀。”阿拉沙說道。
“如果你們也想用開水的話也行。”廖靖華頭也不回的說道,阿拉沙伸手在開水裡試了一下,還是沒敢將手伸進去。
木板床上的傷者看著廖靖華,眼睛明亮了一些,充滿了希望,廖靖華向他點了點頭,帶著微笑,那獸人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好像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廖靖華細細的檢視起這傷者地傷勢來,這受傷的獸人一隻左手齊肘處被劈掉了,而且已經爛到了肩頭,胸前劃出的一道口子也開始腐爛,透過爛肉,可以隱約的看到胸骨,右腿更是一道狹長的傷口,傷口四周已經變成了明黃色,輕輕一碰就會流出腥臭地膿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