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打聽柳小狗的下落。”八表狂龍在堂下的交椅坐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營區有無情劍處理善後,那是他的巡緝營。等我了斷柳思的事,再回營……”
“龍主事,你不必回營了。”
“咦!諸葛前輩,九華劍園……”
“九華劍園餘孽。以後會有人接手處理。”六爪雲龍從一個紅色卷宗裡,取出一張寶泉局,面額一千兩銀子的官匯票,交由右首的一名手下轉遞給八表狂龍,“你在南京的事已經終了,回京都處理你的私人問題吧!不必向鄢大人的御史衙門報到了,你已經不是鄢大人的貴賓。”
“甚麼?”八表狂龍跳起來,暴跳如雷,“你的意思,就這樣把在下一腳踢開了?你有權就這樣打發我滾蛋?你……”
“你給我聽清楚了,龍天霸!”六爪雲龍變了臉,不再客氣,“由於你的無能狂妄,南京巡緝營可說完全是斷送在你手上的,本部的人不再追究,已經情至義盡天大的恩惠了。”
“你怎能把過錯推在我身上……”
“你心裡明白,你不是挑不起的混混癟三。”六爪雲龍嗓門愈說愈大,“用不著花言巧語,以連你自己也不相信的巧辯,來掩飾你的失敗與無能。我相信你不想丟人現眼,仍在此地逗留受到眾人恥笑。走,是你唯一的出路。本部從不薄待替鄢大人辦事的好漢,更肯花重金禮聘各路英雄辦事。本部即將展開重建的工作,禮聘各方英雄任職,你如果肯屈就力士級人員,在下也將一本愛護青年才俊偽初衷,委任你在南京巡緝營工作。問題是,你願意受無情劍節制嗎?”
“這是對在下最大的侮辱。”八表狂龍幾乎在叫號了。
“我是為你好,年輕人。”
“去你的!”八表狂龍要撤野了。
四名管事拍案而起,虎目彪圓,作勢推案而起,要制止他撒野。
門外的兩名警衛,撤劍搶入,聲勢洶洶。
“天霸……”東方玉秀拉住了他。
“回京去吧!”六爪雲龍苦笑,“你最好不要去杭州找鄢大人,鄢大人對這次的損失,一定氣得半死,一定會找人出氣,何況……”
“何況什麼?”
“鄢大人身邊,有一位名震天下的名宿,綽號叫八表潛龍。你八表狂龍的狂,字面的意義狂就壓倒了潛,你一去,他會把你挖苦得體無完膚,你的日於一定不好過,何苦來哉?那立仁兄的心眼小得很呢!”
“罷了,我哪有臉去見鄢大人?”八表狂龍洩氣地說:“諸葛前輩,在下最後一次請求。”
“我願意盡力幫助你。”
“柳小狗的下落。”
“老天爺;你還敢去找他?”六爪雲龍大搖其頭。
“我對付得了他。”八表狂龍咬牙說:“他毀了我的前程,我與他誓不兩立。”
“忘了他,年輕人。”
“不,我堅持。”
“你如果失敗,他會鬧到行轅來……”
“這是我與他個人的恩怨,與任何人無關。”
“這……”
“請告訴我。”
八表狂龍從京師南來,在南京人地生疏。東方玉秀失去了所有的男女隨從,像一個又聾又瞎的人。
兩人沒有巡緝營相助,盲人瞎馬能闖出什麼局面來?連一個地老鼠也控制不住,到何處去打聽柳思的下落?
走狗們提起柳思,莫不心驚膽跳,對柳思的行蹤,特別留了心,每個人提心吊膽,怕他再前往巡緝營鬧事大開殺戒。
“今晚他在何處落腳,還沒查出來。”六爪雲龍只好將訊息相告:“但未牌時分,他在朝天宮的名酒樓六朝居,訂了一桌酒席,訂定在明日天黑之前,送到石頭山烽火臺遺址,還要送點心。明晚月圓夜,他可能雅興不淺,登山賞月。”
“唔!一定是賞月。”八表狂龍咬牙說:“小妖巫叫月華仙子,一定會和他在一起賞月。”
“可能的,小妖巫在五福客棧,本來就和他同房雙宿雙飛,良宵登山賞月意義深遠呢!”
“謝了。”
兩人行禮告退,會議室中氣氛重新陷入緊張。
“統領,這太危險。”一名管事說:“假使柳小狗遷怒我們,行轅裡哪有人擋得住他?”
“放心啦!柳小狗不是魯莽衝動的人,如果不招惹他,對我們毫無威脅。”六爪雲龍用權威的口吻說:“他與這條狂龍的帳,不會算到他人頭上。哼;如果我所料不差,明晚石頭山上,將有一場可觀性極高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