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有帝后二人事先吩咐,又有弘晝這個荒唐哥哥珠玉在前,接連三天,弘琴公主只能哀怨地抱著小手帕追著哥哥們轉悠。沒人搭理她,有什麼辦法?打架,也得有對手吧?五哥大了,凡事讓著。弘曉不跟她一處玩。弘經更是見面躲著走。怎麼辦呢?
衲敏還在暗自慶幸,小寶和弘曉搬去阿哥所,連著十來天,沒處什麼差錯,叫人放心。寶貝公主跟著上了十天學,也沒鬧什麼錯,叫人安心。正琢磨著把弘吉拉氏送來的毛線染了顏色,織成毛衣給幾個孩子穿。桃紅一路小跑,進得門來,喘著氣,扶著桌子喊:“主子娘娘,不——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寶貝公主,跟——跟教學的大人,打起來了!”
等衲敏趕到上書房時,寶貝公主已經收拾了小皮鞭,翹著二郎腿;坐在首座,對著下頭一幫大學士、協辦大學士,侃侃而談了!
“本公主就說了,既然是‘三人行,必有我師’。也就是說,不管什麼樣的人,只要他有一技之長,而這一技能又恰恰是你沒有的,那他就能當你的師父。諸位大人雖然是當代博學大儒,可要知道,世間萬物,一人之力,不可能什麼都知道。我雖然奉聖旨,隨哥哥們學習。可也要本著虛心向學的態度,好好給哥哥們物色幾位好師父。知道諸位才學出眾。我今日就跟你們探討探討。”
眾位上書房師父站在下面面面相覷,這個位公主這是哪門子道理?哪有跟師父這般鬧騰的。可是,念在人家是固倫公主,又有帝后親自說的,只叫她來見識見識,不必拘泥。只好點頭稱是。
固倫公主得意,拿著小皮鞭對著桌子一陣敲,接著大噴,“剛才有人跟我說了,那什麼詩經之關關雎鳩,乃是后妃之德,要人思無邪!我呸,無邪他個大頭鬼!明明那是一個男的,喜歡一個女的,對著她,日思夜想,輾轉反側。呃,就像五哥,抱著嫂子吳扎庫氏的畫像,一天到晚瞅啊瞅的!那才叫關關雎鳩。至於那些隨意歪曲真意、斷章取義、誤人子弟者,就該拉出去,打三十大板!五哥,你說是不是?”
弘晝給她一句“抱著吳扎庫氏的畫像”說的面紅耳赤,低頭,臉貼著桌子充書架。寶貝公主瞪他一眼,又問弘曉。弘曉琢磨半天,說:“不知道。我剛學千字文,還沒學詩經。”
小寶更是一問三不知。寶貝見無人附和,一生氣,跺著腳站起來,爬到椅子上,叉著腰吆喝:“都給本公主聽好了。從今以後,誰胡說八道,誤人子弟,本公主皮鞭伺候。幾位哥哥要敬重老師。我可不怕。有膽量試試!”
幾位學士還沒說話,就聽一威嚴女聲輕喝:“放肆,還不下來!”
別人聽到還可,只見固倫公主驚呼:“哎呀我的媽呀!”一咕嚕從椅子上滾下來。可不是她媽嘛!正站在窗外沉著臉瞪她呢!
一見皇后駕到,幾位師傅連忙低頭回避。衲敏倒沒有迴避這個想法,以前在學校,哪個學生家長見到老師不是畢恭畢敬的?更何況,自家孩子也實在不像話了。扶著桃紅進來,先瞪女兒一眼,呵斥:“還不把你皮鞭收好,到牆角好好站著。我不叫,不許動半步。”
固倫公主還要撒嬌,再看母親一臉嚴肅,心想這回真生氣了,又不能找人去養心殿搬救兵。好吧,站著就站著吧。
等固倫公主安生站好,衲敏轉頭叫起諸位師父。張廷玉是弘曆師父,如今正在養心殿給雍正做秘書。現在教導皇子皇侄的,是幾位經年老學士。
衲敏叫小太監們給諸位師父一一看座。自己站著地上,笑著給幾位老師賠禮,說公主不堪管教,給先生們添麻煩了云云。
這些人哪裡敢坐,都戰戰兢兢地連連推脫。衲敏微笑著對他們施禮,“幾位師父,小女年幼,不遵教誨。叫幾位為難了。都是我教導不周,還請幾位不要怪罪,請坐下說話吧!”
這幾位哪裡敢怪罪,連連請罪,說沒有教好公主,是下臣失職等等。就是不坐。
衲敏無奈,只得扶著桃紅到首座坐下,再請諸位老師坐。這回,這幾位老爺子才肯斜著坐了。
衲敏看看兒子和侄子,再看弘晝,暗道,這孩子跟弘曆大小也差不多。許是給弘時和弘曆明爭暗鬥給嚇著了,平日做事荒唐,但與女色上,很是謹慎,至今連個通房都沒有。既然他也喜歡吳扎庫氏,不如趁著今年下半年無事,催雍正給他辦喜事。若能叫他夫妻相得,也算是功德一件。
弘晝見嫡母目光掃過,渾身一抖,腦袋便貼到書案上。衲敏瞅他可憐,便移過眼光,和顏悅色對這幾位老師說話:“是我教出的女兒不成器。生生耽誤了老師們教學。我已經罰她站牆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