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現在我也看不出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了,”另外一個對話者介面道,“她這樣的人,被歸入z國影響範圍內對我們實在不利,但反過來,假如她徹底剝離開z國,最有可能投向我們這邊——她終究是異能人。”
“我不覺得她會放棄有利的平衡局勢投向我們,那隻會讓她在所有人的眼中的價值降低,這對她的處境而言,更像慢性自殺,畢竟連我們都不能保證會不會有放棄她的一天,”陌生聲音淡淡道,“尤其是,假如她知道這次襲擊中我們扮演的角色,就更不可能傾向我們了。”
“只要我們不說,有誰能知道?”
“凱,你太小看她了,她可不像你們第一次見面時留下的第一印象那麼簡單,事實上我和她接觸後,根本很難在她身上找到你所形容的那些詞彙,那真的不說你的錯覺嗎?”陌生聲音道,“或許真誠是有的,但是她一點都不簡單——無論資料和現實接觸都表現出這一點。”
“法則異能神話了她,阿爾,你被神秘感迷惑了,”凱的輕笑響起,“至少我的第一身份和她接觸時,她絲毫沒有異狀,根本沒察覺過我的第二身份。”
“正如她將一個z國籍的舊友留下做代言人,所有人就一廂情願地以為她對祖國別具情感,而從未看到她隱藏在表面下的對z國的忌憚和迴避——她善於利用假象矇蔽眾人,達到平衡局勢的目的,不足夠了解她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養虎為患,”阿爾微嘲,“她不揭露你,或許只是因為時機沒有到——想想西澤爾吧”
說起西澤爾,兩人靜了一下,凱有些泱泱地出聲,“西澤爾那時畢竟勢單力薄……”
“她當時也是舉目無依,而現在她的情況早就變化了”阿爾打斷道,“別人看不出來,但至少我們很清楚,她對現在的情況遊刃有餘——她是一個強者,從身體到心靈”
“心靈我承認,可身體……就那鵪鶉一樣的細手細腿……”凱嘀咕幾句,然後道,“好吧,我收手——看在你看人從未出錯的份上,阿爾。”
黑暗中,微微反光的荊棘十字若隱若現。
……
夜之女神披著黑紗消失在天邊,又一次晝夜交蘀,晨光遍撒大地,預告這一天的好天氣。
“與你們接觸越多,我就越無法理解你們東方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威廉姆士一大早在拒絕來客的早餐時間不請自來,輕嘆著,對自己的友人道:“那位小姐既然沒有第一時間中斷行程,就要應該是預設出遊計劃繼續,可她的貼身代言人剛剛來告知我,嬌貴的小姐身體不適,今天無法陪同出行了——連一面都沒讓我見”
“就像你這個傢伙,麻煩我追著尊貴的小姐跑了這麼久,終於讓你有了見面的機會,明明見面只是舉手之勞,你卻偏偏矯情不肯露面,還給自己從頭到尾套上這麼一層黑乎乎的東西——生怕她發現你的存在嗎?”
威廉姆士有意在“貼身”上加了重音,一再調侃自己的好友,對方卻毫不理會,只追問:“她身體不適?”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偏偏那邊連表面功夫都不肯敷衍我,連個醫生都不叫”威廉姆士沒好氣道。
但他話音剛落,微腦就響起資訊提示音。
威廉姆士看了那黑霧一眼,接通,一條綵線出現在面前五步處,擴充套件成一個具體人形,三十歲上下年輕精幹的特別助理對他微微欠身,道:“王儲殿下,客人那邊剛剛借走了隨行的維達醫生,親王殿下讓我知會您一聲。”
“知道了。”短暫的對話結束。
威廉姆士看看站在古羅馬外懸陽臺上的那個被黑霧籠罩的身影,嘿一聲笑起來,“好吧,其實你看中的這個珍珠似的小美人兒,還是挺有分寸的,就是看起來年紀顯小,畢竟你們東方人外貌不顯老,我一度覺得你在啃嫩草……”
說了幾句不見朋友應答,威廉姆士正有些不滿,卻見自己的朋友走進來,褪去了身上那層黑霧,露出清雋颯立的身礀。
威廉姆士意外地看著,迷惑道:“你做什麼?”
蕭閒面有憂容,繼續往室內走了兩步,才驀地頓止,“她病了。”
“啊?不是藉口”威廉姆士醒悟過來,下意識起身又頓住,一同深深皺起眉,“這種事她不趕緊遮掩訊息,還這麼高調唯恐他人不知,還讓我們知道了?”
不是威廉姆士低估自己的人品,但以關芷的處境,絕不該在爆炸襲擊剛發生過、各方視線都沒有轉移的情況下,將自己的虛弱暴露出來,尤其是知會此時具有天時地利的東道主——那隻會讓剛剛被她平衡下來的局勢,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