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三十許的男人就是老書。
老書的形象和杜若想象的差不多,精力十足,即使獨自一人在這樣死寂的環境裡呆了不少時間,杜若從地道出來後第一眼見到他,他依然十分精神,雙目炯炯,高昂的勁頭極易讓他人受到感染。
老書看到她跟著等待他們來時很高興,眼神有些好奇地看著她,但並不過分,是個有閱歷而知分寸的人。
杜若他們帶來的食材很多,老書急忙砌灶生火。他們在這裡食物緊缺,老書出於野營習慣,趕緊補充體力,等待他們則是等著享受美食,杜若回來後也加入進去。
吃著吃著當然會問到村中的情況,看這村子裡的模樣,確實感覺死氣沉沉,不過他們怎麼知道這一定是瘟疫呢,杜若大概猜得到,不過還是要問問老書這半個醫師。
本以為老書會說從面相飲食等等,不過老書一嘴食物沒有嚥下去,夏天搶答:“那些NPC說的。”
“那些NPC會理人?”杜若怪道,“我剛才問他們,他們都不說話。”
“在這裡死過一次就會理了,”等待手裡拿著一根骨頭,粗鄙不文的動作被他演繹得十分斯文,“死的次數越多,NPC對你說的話越多。”
“等待死了第三次之後,我們才問出那邊那個方向的地下是泥土,可以挖地道出去。”老書補充,他吃東西的速度很快,吞嚥得也快,喜愛美食的冬天對這點很看不順眼,正在和他搶食。
杜若腦門流汗,遊戲策劃的惡趣味,永遠在你以為遇到奇遇時,告訴你這後面是條絕路,然後在你想不到的地方,給你留一條不是生路的生路——奇人的考驗是如此,七星洞是如此,這個子也是如此。
這個村子在山中,地下大部分地方是石質的,只有杜若過來的地道那個方向是泥土,可以挖地道。無人區沒有重新整理這一說,所以即使不是機關師,不會陷阱術,也可以挖得出地道,只不過是慢一點而已。
“那個石碑是怎麼回事?”杜若想起他們來時,進入地道之前作為指向標誌的那塊石碑。
因為杜若是打算弄清楚這裡的奧秘的,所以將一切可能的線索都查了個遍。那塊石碑立在他們的來路上,那麼明顯的線索標誌,杜若當然不會放過。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夏天低聲念道,他的臉上有種詩人的憂傷,純粹的音質在這蕭瑟的環境中更顯低迷。
“你們走了之後我繼續去問那些NPC,不過他們說的不多,”老書吃飽了就放下碗不再和冬天搶,作風十分務實,也不排除他故意氣冬天,“不過據說那裡是一座墳碑,地下有一個墓室——不是你想的,下面沒有什麼寶藏。”
老書看見杜若眼睛亮起,搖搖頭擦了一把油亮的嘴唇,道:“這裡的地下到處是挖不動的石頭,地道那裡的泥土是遊戲策劃故意留下的,能挖得出那麼長一段地道算不錯了,”他摸摸嘴,回憶著,“那個NPC說得很模糊,不過給我感覺,他好像認為瘟疫是從那裡傳出的,是對這些村民的懲罰,他們罪有應得。”
毫無疑問,這其中肯定有故事,配上那句“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其中內情定然相當悲慘悽惻,足以嚴重到能讓村民記憶許久,且把瘟疫的來源歸咎於它。
“那還等什麼,還不去看看,”夏天就要跳起來,順便拉著杜若,“也許在那裡還會有什麼發現。”
於是五人再次弓著腰穿過地道,依舊是滿身土塵,衣服上落滿黃泥土塊。
來到石碑邊,原本落在上面的枯枝敗葉,因為杜若來時的檢視,已經被全部弄掉了,碑面有些斑駁,但上面的字型細看還很清晰,筆跡觸角光滑,足有半截指節深。
掃開附近的落葉和腐殖,老書拿出機關師用的鋼鎬,彎而堅硬的鎬尖在地面上一陣狂挖,挖到半米左右,就開始叮叮噹噹,薄薄的泥土層下是堅硬的石質,鋼鎬在露出的石質上鑿出一個個白印,然後再無進展。
老書對杜若他們幾人聳聳肩,剛要收起鋼鎬,目光落在那塊立起的石碑上,於是走過來也叮叮噹噹了一陣,石碑碑面上出現了和地下石質一樣的的白點。
“我倒!這塊石碑和這裡的石質一樣!”老書收起鋼鎬,摸著那塊石碑道,“不會是從地下起出來的吧!”
“很奇怪嗎?”夏天蹲在老書挖出的那個坑旁邊,聞言回頭,“你不是說這下面還有一個墓室,我們正踩在死人上面!”
“我!”老書一下跳開三四丈,雙手合十,“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聞言杜若跟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