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部分(2 / 4)

小說:草清 作者:溫暖寒冬

總數恐怕不下三五十萬。姚知津心口涼比寒冰。完了,大清真完了,僅僅只是徐州一路,就有三五十萬,傳言南蠻六路北伐,加在一起,二三百萬……這是什麼概念!?旗人總數都沒這麼多!

於是到了今rì,姚知津的死戰之心就只剩下一絲了。力抗強敵,不屈而死,這是壯烈,可眼前這是強敵嗎?這是泰山壓頂!他的打算就是螳臂擋車,史書上能留下的就是不自量力的嘲笑而已。

再被僚屬們這一鼓譟,看向城下聚著的無數民人,眼sè都很不對勁,姚知津艱辛地吞著唾沫,他很明白,這些僚屬也是被逼著來的,他若還要壓著民人與這洪流為敵,自己就要先被民人碾碎。

城外城中兩面逼壓,姚知津心中的節氣轟然崩潰,他閉眼拂袖:“罷了……”

鏗鏘一聲,拔出腰間長劍,姚知津面北而拜,橫劍就要自刎。卻被僚屬們一把抱住。

“府尊使不得!”

“明公勿棄一城百姓!”

僚屬們七嘴八舌喊著,師爺更直接道:“徐州一城能得什麼處置,還要府尊向南面朝廷交代啊!”

聽懂了師爺的意思,心中已無堤壩的姚知津驟然恍悟。沒錯沒錯,我是漢軍旗人,我還有可能在南面保得xìng命,甚至求得富貴。

“開城、請降!”

姚知津滿臉淚痕,中氣十足地呼喝道。

三月七rì,被晾了兩rì的徐州降了,可在英華史料中。徐州是三月十rì光復的,這偏差是怎麼來的呢?

事情是這樣的,姚知津帶著僚屬們剪了辮子,摘了冬帽,光著腦袋,高舉請降白旗出城,在城外子房山下的一座茶鋪裡,拜見了這兩rì一直守著他們的那支紅衣小部隊的官長。

“我只奉令壓制徐州。確保大隊行軍安全,無權接受你們的請降。”

一個紅衣騎尉鬱鬱不樂地這麼說著,看起來他對自己這樁差事也很不滿。

“誰有權受降?我也在等著呢。該不會太久,按照遠近原則,估計也是安徽哪府的接收你們。若想得從寬處置,就安生等著,儘量讓城中一切如常。”

騎尉的回答讓姚知津頗覺新鮮,安徽哪府的來接收徐州?這是什麼章程?定得還挺細的。舊時不就是委下官吏,大軍進城,換掉旗號牌匾,清點錢糧薄冊,恩威相加。收撫人心,就這麼改朝換代了麼?

帶著一頭霧水,姚知津回了城,再坐如針氈地當了最後三天大清知府,才終於等來了受降人,這已是後話了。

就在姚知津出城請降的同時。徐州城東北,黃河岸邊,幾艘無桅大平船橫臥河中,以鐵索連起寬大踏板,絡繹不絕的人流如履平地,越過黃河,向北行去。

幾個大紙箱立在鎮遠鏢局北區總管候全腳下,他從箱子裡取出一件鮮紅衣物,展開一看,是件無袖馬甲,胸前背後都繡著一個套在圓圈裡的“鏢”字,另有“鎮遠”兩個大字。

候全套上馬甲,招呼著手下:“把這些紅馬甲分發給各部,叮囑鏢師們穿好了再過河,在北面不穿這個就持槍在外,監察可要當作敵兵處置。”

正說話時,一個驚喜之聲響起:“老二!”

候全抬頭看去,卻是一箇中年紅袍官員,面目與自己酷似,只是全無自己的彪悍之氣,渾身溢著肅正味道,像把尺子似的,他瞪眼大叫:“大哥!”

兩人再異口同聲道:“你怎麼在這!?”

紅袍官員正是候全的大哥候安,十多年前,在江南經手米五娘案時還只是個小小的縣通判,現在已任安徽按察使,而候全退伍後接手了大哥的鏢局份子,現在也是董事之一,更管著整個北方事業。

跟在候安身後的是大隊黑衣紅袖套的兵丁,候全再笑道:“說曹cāo,曹cāo就到,大哥,你該就是監察的大頭目吧。”

候安呵呵應道:“在陳相手下辦事,領山東行軍監察使,山東監察都歸我管。”

候全感慨地道:“大哥,二十多年了,咱們終於又在一起,並肩作戰了。”候安深有同感地點頭,當年他們這對兄弟還是湖南大山裡的窮苦孩子,在大清治下當過練勇,在英華治下當過衛軍,早年最值得一提的事就是抓到了嶽超龍,儘管人家是自己南投的。而後兄弟倆先後入了紅衣,轉戰交趾乃至南洋,再各奔前程。繞了一大圈,當英華北伐時,儘管都已不在軍中,卻還是並肩向北了。

“不算紅衣和義勇,安徽一省,抽調的官員、jǐng差就上萬了,再加上你們鏢局的人,隨軍協力商人,還有民團,怕不下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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