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損失掉數百男丁,就只能被其他大族吞併。
當壕溝已被屍體填滿,馬匹和破爛盾車堆成了一道防線時。切爾雷赫再度要求三部出動,這一次三位汗王再不願拼命,他們各部都已損失了數千壯丁,起碼要花一代人二十年的時間才能恢復元氣。
車臣汗垂扎布的反應最激烈,拔刀就要砍切爾雷赫,巴勒達爾好不容易才勸服住。
“那個羅剎人就想把我們折騰乾淨,太明顯了!”
意見沒有統一,軍中已起退心。晚上巴勒達爾又跟父親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扎薩克圖汗對切爾雷赫的懷疑再無遮掩。這一戰到現在為止,損失已大大超過扎薩克圖汗的底線,他已不能容忍兒子繼續帶著部族,朝深淵走下去。
“投靠漢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是改個封號,受些限制,漢人又不會跑到草原上跟咱們搶牧地……”
扎薩克圖汗道出了自己的心聲,這想法他藏在心中已久,但因兒子早早跟羅剎人有了聯絡,而且爭取到了大批槍炮,才沒敢吐露。他這兒子歷來強勢,而他之前多是應付滿清,對部族的把握遠不如自己的兒子。
但現在。他要行駛身為汗王的權力,改邪歸正。
“父汗!漢人是靠不住的!看看明朝,明人藉著林丹汗穩定邊疆,可林丹汗沒了價值,就像丟塊破布一樣丟掉了!漢人從來都是羸弱的,他們絕抵擋不住羅剎人的逼壓!羅剎人只要在邊境一逼,再上個表定個約。給足漢人面子,就能牢牢吃掉裡子,我們若是幫漢人守邊,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大清都還是滿州騎射打下的天下,可沾了漢人那一套,不過幾十年,就變成了懦夫。羅剎人一逼,今天割一塊地。明天割一塊地。我們喀爾喀蒙古三部,經常跟羅剎人在邊地上衝突,大清的朝廷卻總要我們忍讓,要我們賠罪。”
“漢人再立國,難道還會善待我們蒙古人?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只會把我們當作籌碼,跟羅剎人來往交易的籌碼。而且還會玩那一套以小制大,分大為小的把戲,他們最樂意看到的是我們互相攻伐,我們和睦相處,他們還會想盡辦法挑唆。父汗,我們所求的三部合一大業,如果是依附漢人,永遠沒可能實現!”
巴勒達爾也非常激動,眼見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如果父親都是這態度,這一戰,這一次會盟,就將徹底失敗。
扎薩克圖汗冷笑著反問:“難道羅剎人還會善待我們?”
巴勒達爾咬牙道:“羅剎人沒有足夠的力量!這是我們的機會,擺脫中原,重新自立的機會!我們藉助羅剎人,在哈喇和林重現黃金家族的榮耀和王號,這難道不也是父汗的夙願嗎?”
扎薩克圖汗嘆氣:“這是每一個喀爾喀蒙古人的夙願,但是……這已經不可能了,我們要面對現實。”
巴勒達爾尖聲叫道:““不!為什麼不可能!?”
覺得兒子已經瘋了,扎薩克圖汗搖頭道:“你還是休息休息吧,從明天起,各參領佐領重新向我叩拜請令,我們不能再受那個羅剎人的擺佈。”
巴勒達爾雙目赤紅:“父汗……你不要逼我!”
接著發生的事,再不為他人所知,聖道十四年十一月十三日夜,圍困居延堡的蒙古大營裡紛亂不止,鬧了一夜才罷休。
值夜的曹沾有所感應:“難道是內訌了?”
郝競山興奮地道:“咱們出城偷營!?”
這當然是笑話,蒙古人連營十多里,居延堡又沒騎兵,什麼馬踏連營的演義段子,不可能在這裡上演。
“但我覺得……蒙古人的心氣該是遭了很大打擊,他們怕是不會再在居延堡待多久了。不知道軍署哨探是不是掌握住了情況,應該給他們更明顯的訊號。”
曹沾認真的是另一件事,郝競山也表示贊同,扯了杜連柏一同商議後,確定發出十萬火急的訊號。這本是居延堡再難堅守時,緊急求援的訊號。可現在大家都覺得蒙古人有可能跑掉,援兵再不來包餃子,肉餡可能全要漏掉。
深夜,火箭騰空而起,在夜空炸開禮花般的繽紛焰火,潛伏在遠處的羽林軍哨騎頓時有了反應,披星戴月,將訊息朝南面送去。
曹沾等人並不清楚,他們這一傳訊,反而讓正陷於內亂的蒙古人又統一起來了。
“居延堡肯定已經彈盡糧絕,發這訊號,說明他們再堅持不了幾天……”
第二日的汗王軍議上,扎薩克圖汗居然沒露面,而是巴勒達爾代理,其他兩位汗王很是吃驚。巴勒達爾淡淡地說父汗有恙,接著就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