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的感覺:一邊是高樓大廈,一邊是木製小屋;一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歡笑聲,一邊卻永是沉寂著,難道一堵牆隔成了兩個世界?這小屋中的父母可有孩子住在那高樓大廈中?那高樓裡的孩子可知父母在深秋就住在這擋不住寒風的小屋裡?八月十五中秋節要到了,燕兒也要回家了,已在此或將在此住十幾年的他們可有家?多少次我曾經試著接近那排小屋,可總是走到中途又退回來,為什麼?僅僅是陌生嗎?不,我到最後終於悲哀地明白,牆已在心中!
雪,這被當時的我親切地稱為六角精靈的東西,給高三那一年的冬天添上了許多瑰麗浪漫的色彩。細想起來,那時的老天真是很厚待我們這群孩子,雪下得又大次數又多,簌簌地落,靜靜地落,彷彿要掩蓋這世上諸多的無奈,彷彿要洗卻我們心中那隱隱的不安。也只有在那時,我才驚奇地發現,原來一向面孔嚴肅的我們還是一群孩子,一群沒長大的孩子。
忘不了大家在雪地裡瘋狂追逐打鬧的場景,大家你來我往地瘋投著雪球,冷不丁誰給了我一個偷襲,大團的雪塞進了我的衣領,頓時一陣冰涼,慘不忍睹!我可不會示弱,對著偷襲者就是一陣死纏爛打。文靜的同學認真地在一邊堆著雪人,直到手已經沒有知覺了還不停,甚至脫下手套給雪人戴上。說實話,那年的雪多半是沙雪,不適宜於堆雪人,可是同學們還是不停地滾著雪球,那情形倒讓我想起希臘神話中被罰不停推石上山的巨人!還有手巧的同學將冰塊化成心形,送給自己最好的朋友,那可真是顆晶瑩透亮的心呀!
那一刻,大家玩呀,打呀,鬧呀,樂此不疲,發洩著年輕人的過剩精力,彷彿時間停止了流動,彷彿童年又回到身邊,彷彿所有嚴峻的現實都已被隔絕在這純潔的世界外邊,彷彿要拼命抓住什麼;彷彿……可是已是大二學生的我現在回想起來,那每次只有20分鐘的嬉笑玩鬧,更像是告別童年的“最後的晚餐”。雖然我們不願但我們不得不承認,經過高三一年的數次歷練,經過成績上下浮動對心理的考驗,我們都將不同程度地成熟起來,去面對自己的明天。也就在這個意義上,那年的雪,那年打鬧的激情,應該是我們給童年的祭臺獻上最後的供品。
朝花夕拾之幸福在高三(4)
魏巍的一篇《我的老師》曾讓少年的我感動不已,也羨慕不已,此時我卻想提起我的老師,一位普通的政治老師。還記得她齊耳的短髮、胖胖的臉、爽朗的笑和一笑就眯成細縫的眼。還記得那時我是她的課代表,那時候因為她溫和單純的性格,我喜歡走從教室到她辦公室的那條路。也許現在的她根本不知道我還有如此深刻的懷念之情,因為她對別人的關懷只是善良的本性所致,自己不會察覺。可有時,些許微不足道的小事卻往往叫人刻骨銘心。記得有一次放假回家,我想抓緊機會幫勞累的父母做一點事,就主動提出去拔草,結果久已不沾農事的我由於不能領會拔草技巧,結果兩臂被劃得滿是血口,當時父母見此狀,只是笑我念書都念傻了。沒想到,第二天我又去送作業時,老師發現了我的慘狀,關切地問:“這是怎麼搞的?”當時我想起父母的反應,再看到老師皺起的眉頭,心疼的表情,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只好遮掩地笑著:“沒事,拔草弄的。”說完就衝出了辦公室。
我的老師做的都是小事情,完全不能用“偉大”之類的詞來形容她,但她卻讓我終生不忘,就憑這點點溫情。有時我會想:也許,現在仍在做這些小事情的老師已經不多了;也許,做一個老師有比才高八斗更重要的素質,那就是一顆善良的愛學生的心。
好好地生活
也許你們不相信,高三開始時我就意識到,未來某一天我一定會懷著無比留戀的心情去回憶我那美麗的高三,所以一開始我就決定好好地度過高三的每一天。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高三第一學期末的那次考試,輕易將我積攢了一個學期的信心擊得粉碎。髮捲子的那天正下著雪,躲在宿舍的我無助地任眼淚悄然滑落。然而我已選擇,再多的打擊都不會迫我退卻。輕輕擦乾眼淚,我微笑著向成績前進的好友道賀,“狡猾”地向那冒雪來接我的父親擺出種種失誤的理由。我知道,不僅自己要堅持住,還要讓老師、家長、同學看到我的執著。
就在這一次又一次與命運的對話中,在這一次又一次的跌倒與爬起中,我的高三輕輕地來了,又悄悄地走了,倉促得甚至不願意讓我對它揮一揮手,致上最後的敬意。直到此刻,直到我終於可以靜靜地思索的現在,我才發現高三是如何用心良苦地考驗著我的意志 砥礪著我的精神。因此,我想大聲說:作為高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