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裙,比之往日多了幾許的嫵媚,通身的氣度自然流漏,扶著祖母坐於主位上後,蕭寧跪坐一旁,從矮桌上拿起白玉酒杯,笑道:“蕭寧來遲,自罰一杯。”
蕭寧乾脆利落的連喝三杯後,淡淡笑道:“今日貴客臨門,蕭寧榮幸之至。”
“在下可否有幸聽蕭大小姐洞簫?前年寒湖蕭大小姐一曲洞簫,鶴鳴驚天,繞樑三日,引得在下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今天是大小姐好日子,不知可否再吹奏一曲?”
提此要求的是蕭逸好友,去年寒潭文會,蕭逸拔得頭籌,前去觀看的蕭寧,以簫聲為賀,文人墨客聽後齊贊蕭寧,以再聽蕭寧洞簫為榮,今日是王淵向蕭府提起的好日子,風流名士趕來觀禮,一是看王蕭兩家聯姻的盛事,二驚詫於王家會主動提親求娶蕭寧,往常王家宗婦都得經過煉試才可選出,豈會主動求娶?破了王家祖訓的蕭寧,如何也得親自來看,三是按照南齊風俗王蕭兩家定親後,蕭寧王淵會共同演繹一曲相謝觀禮之人。
蕭寧的洞簫,王淵的古琴,在南齊堪稱一絕,文人墨客希望能親耳聽上一曲,雙絕相碰可演繹則樣的神曲。有人現提出要求他,眾人紛紛附和,“蕭大小姐,演奏一曲。”
蕭寧梨渦含笑,蕭老夫人示意蕭寧道:“你因我來遲了,以一曲賠罪也是應當。”
蕭寧抬眸看向祖母,今日祖母氣色非常好,蕭寧心裡卻隱隱難安,經過神醫林指點,蕭寧對於岐黃之術有所瞭解,今日為祖母把脈時,蕭寧法訣脈象衰弱,是油盡燈枯之狀,因蕭寧定親,蕭老人高興,才能起身下榻,等到餘願了結,祖母怕是···即便神醫林親臨,也救不活祖母了。
“小寧。”
“祖母也想聽?”
蕭老夫人點頭,蕭寧明人取出玉簫,放在唇邊時,婢女稟告:“王家少爺來了。”
王淵一襲暗紅長袍,身後跟著抬著聘禮的隨從,俊逸的臉上掛著滿足的淺笑,蕭寧臉頰染上一抹緋紅,放下玉簫起身,王淵來到近前,先看了蕭寧一眼後,躬身向蕭老夫人行禮,“見過老夫人。”
蕭老夫人笑著抬手,按照南齊風俗,蕭家家主蕭冀錚在夫人李氏的陪同下出現,做女方父母的是最有到場的,李氏帶著盈盈的笑意,陪坐在蕭冀錚身邊,似岳母般的打量一番風神俊秀的王淵,向蕭冀錚低聲道:“寧兒好福氣,得配王家嫡子。”
王淵單膝跪地,向蕭冀錚行大禮,蕭冀錚笑得分外的滿足得意,王家嫡長子親自求娶他的女兒,極大的提升了蕭家聲望,王家可不是請蕭寧去鏈試,而是直接下聘,蕭冀錚笑道:“王賢侄,可是求娶···”
“沒本王的同意,誰敢娶蕭寧?”
“擅娶蕭寧者——死。”
一隻箭翎飛過,扎進了水榭的柱子上,箭翎尾部微顫,蕭寧凝神看去,“齊王慕容澤。”
第一百零二章 傷逝
時隔一年多不見,蕭寧一眼能認出齊王慕容澤。他比分別時身材更顯得魁梧,下頜重新蓄起絡腮鬍子,黑亮的眼眸略顯複雜難懂,卻溢位一分喜悅溫暖,眼珠轉動間又有幾分的氣惱,比之前次在北燕蕭寧算計他時,還要生氣,是因為王淵提親?蕭寧嫁給誰,同慕容澤有關係嗎?南齊北燕兩國的敵對狀態,是永遠難以跨過去的一道坎兒。
慕容澤盯著看了蕭寧好半晌,邁步走近,在慕容澤身後跟著北燕齊王府侍衛,以及南齊皇帝派人來接招待北燕齊王的官員,齊王慕容澤突然來南齊,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但卻不敢將慕容澤斬殺,南齊國弱,最怕得便是惹惱燕王慕容軒,慕容澤一不拜見南齊皇帝,二不上金殿說明來南齊的理由,進建康後直奔蕭府,搶在王淵提出求親前,射出利箭,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北燕齊王痴戀蕭寧,他們不是不知道,可最近兩年沒見慕容澤再有什麼大動靜,以為他對蕭寧不過是一時新鮮,看慕容澤殺氣騰騰的樣子,完全不似在說笑。王淵從地上站起身,擋在蕭寧身前,昂首道:“齊王殿下,此處是南齊。”
慕容澤比王淵高出半頭,身材也比王淵寬闊強壯得多,常年統兵征戰,在北燕地位又僅次於燕王慕容軒,古銅色的臉上露出濃重嗜血氣息,本來俊逸的五官多了一分的猙獰,久居上位者的氣息壓向王淵,換個人在慕容澤面前挺不了多久,王淵護住蕭寧不曾退縮一步,慕容澤將手中的硬功壓在王淵的肩頭。
“擅娶蕭寧者——死,王家小子,我哥欣賞你的才華,但你敢娶蕭寧,我照樣宰了你。”
慕容澤說話語氣同平時沒什麼兩樣,輕描淡寫但沒人認為他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