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在梨香院和六姨娘燕鳳月一起守歲。
從整個刺繡比賽開始,宛若離的眼睛就一直盯著宛若卿看,以至於繡花的過程中數次扎到手指,刺繡作品自然一下排到末尾。
到最後出總分,她的分數,從第四一下變成了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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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家牆頭,兩個男子從上面輕輕“飄落”到地上。
紫衣男子深沉內斂,白衣男子瀟灑飄逸,此刻,白衣男子笑眯眯地看著紫衣男子道:“沒想到,你裴澧夜也有爬牆觀花的時候,我忽然對這個木頭美人改觀了。”
裴澧夜冷笑一聲:“總得看看清楚才行,萬一她是裝的呢?畢竟是要娶回去當枕邊人的,即使是個花瓶,我也得看看到底是民窯的還是官窯的,是真品,還是贗品。”
“那你的結論是什麼?”白衣男子一臉的探究。
正文 準備婚禮,除夕守夜
“你回御世堡去準備婚禮吧,記得一定要隆重,別讓皇上覺得我不尊重他。”裴澧夜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眸中的精光閃過,“記得,我們是絕對忠於皇上的。”
“屬下明白。”白衣男子笑呵呵地一作揖,一甩袖子就走在了最前頭。
他口中光雖然說著“屬下”,卻是沒有當下屬的自覺,裴澧夜似乎也已經習慣,並不介意,只是跟在後面,彷彿他才是那個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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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上京從下午開始飄雪,常年臥病的燕鳳月,也掙扎著起了床,忙著準備除夕夜的夜宵。
因為宛誠如已經連著在梨香院過了六年的除夕,梨香院的下人們對一切也是駕輕就熟。而宛誠如的這一“聖寵”,也讓梨香院的下人比別的院子要聽話很多,也設有小廚房,方便做菜做飯。
即使要勞動到宛府的大廚房的,那些廚子也不敢有所怠慢。
“若卿,你就別忙了,他們都知道怎麼做的。”見乖乖陪伴自己的女兒,燕鳳月心中是欣慰的,不過又怕她忙著,忘了自己是待嫁的新娘,“你過完年就要出嫁了,還是去準備你自己的事吧。”
宛若卿輕握母親的手:“娘,可能今年,就是我陪你過的最後一個除夕了,以後,我未必有這個機會了,你就由我吧。”
燕鳳月摸摸宛若卿的頭髮,輕喃:“是啊,一晃眼,你都長大了呢,居然,已經要出閣了。”
“嗯,過了年,就十七了。”宛若卿輕聲加了一句。
若不是她平時表現太出眾,宛誠如不想將她早早草率嫁給無用之人,她的婚事,也不會拖到現在。
東陵普通人家的女子,很多及笄便已經定下了婚期。
也好,讓她多陪了兩年孃親。
宛若卿抬頭看著天下紛紛揚揚而下的雪花,將傍晚的天色都映亮了,不由悠悠嘆了口氣。
那個她要稱之為“爹”的男人,有十三個妻子,每一個妻子,都盼望著他能偶爾回眸眷顧一下自己。
一如自己的母親,明明知道那個男人要過了子時才會過來,卻掙扎下了病榻,一定要堅持將晚上呈現給夫君的東西,一一仔細過目。
即使這份活計早就駕輕就熟,她也不會允許自己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就這樣,為了一個男人,盼著,守著,等著,就為那十三分之一的眷顧,值得嗎?
有時候,宛若卿很想問問母親,她這樣的守護,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個叫做“愛”的東西,真的值得她,奉獻出了自己的一生,而無怨無悔?
可是,她不忍心問,怕觸到了母親的傷心處,也怕母親發現她的“愛”,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東西罷了。
她唯一的清楚的是:她,宛若卿,此生,並不需要這樣的愛!
正文 除夕子時,儒雅美相
夜色已經降臨了,雪卻是越下越大,耳邊已經能聽到外間的炮竹聲聲,空中煙花時有閃現。
燕鳳月讓人將自己梳妝打扮了一番,臉上的病容被胭脂水粉掩蓋得七七八八,驚絕的容顏,似讓天地失色。
即使這般的容貌,依然留不住夫君的心,這世上,真有人男人肯為一個女子傾國傾城嗎?
宛若卿嘆口氣,看向窗外。
離子夜還早,燕鳳月卻已經正襟危坐,甚至一刻鐘起來照二十次鏡子,生怕妝容有哪裡不合了夫君的心意。
桌上的冷盤早就備好,暖湯放在特質的炭爐上,慢慢燉著。湯水“咕咚咕咚”地冒著熱氣,滿屋飄香。
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