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對著這些面色迥異的人嘶喊。他們憑什麼這麼看他,憑什麼這麼研判他,他們有什麼資格如此做?!然而此刻,她能做的僅僅是雙拳緊握,無聲地站在遠處,默默的支援他,唯此,她什麼都做不了。
卻在此時,沉默許久的藺琦墨終究有了動作,卻見他抬起頭來,直直盯著藺琦茹,御氣揚聲道:“姐姐你錯了!叔父於我大恩,墨從不曾有一刻或忘,時時記於心頭。父親為我取名,我更時時自警,父親遺言不敢有一絲忤逆。然琦墨今日所為,亦是為全忠義。為全對這天下蒼生,對吾主之忠義。”
說罷,他面色一整,竟兀站起身來,又道:“姐,你質問的都對,我是要領青兵攻入麟國,也這麼做了。可我不是叛國賊子!相較誰來主政,老百姓更關心吃飽穿暖的問題。姐,這一年多來您一直呆在麟國,難道看不到百姓的疾苦嗎?現在麟國吏治腐敗,皇權分落、賦稅甚重、民怨彌重,青國欲取而代之不過是順天而行。並不是我藺琦墨造下這等殺孽,我不助青國,這場戰爭也是不可避免的,麟國多年亂政,已抵擋不住青國一擊,只有我助青國早日拿下麟,方能早日實現安定,大亂之後的大治方能早日到來。我藺琦墨終此一生,只有一個主上,那便是已故的靜王殿下,靜王遺願廓清天下,若青帝能成全,我為何不能相助?”
“說!繼續說!我倒是要聽聽你如何能將黑白顛倒,看看你是如何在爹爹面前巧言令色,舌瓣如簧的!“藺琦茹冷叱一聲,轉開了目光。
藺琦墨面有痛色,握拳半響,鬆開手,這才揚聲道:“姐姐,當年父親與叔父便政見不合,父親誓死忠於瀝王,欲扶左周王朝於將傾,可最後換來的卻是雁城的血濺滿門,瀝王自縊城下,左周徹底傾覆。叔父卻執念以為左周覆滅乃大勢所趨,早年便離開雁城前往江南謀求明主,後輾轉投入高熙王的義軍之中,建功立業,輔佐熙王建立麟國,之後才終有機會成就了帝業。可是姐姐,當年叔父餑左周而投義軍,後領,川州軍起兵逼京,這在姐姐眼中,是不是也該算是不仁不義之舉?”
商琦茹震怒盯著他,半響才憤然道:你個死小子,竟在此詆譭叔父!他老人家當年從未授左周官銜,投義軍也談不上什麼餑主!後來叔父川州起兵那更是民心所向,你怎能和叔父作比?!”
商琦墨搖頭,嘆息道:“姐姐又錯了,這天下從來就非一人之天下,唯能者居之。何謂麟國?何謂青國?百年前她們不都是左周的天下?四郎之願,唯百姓安居。誰能令解國百姓過上好日子,我便輔佐誰!這世間萬事萬物,自有天道,當年茂帝殺戮成性,肆意屠殺諸侯百姓,叔父川州起兵是為民心所向。今日四郎助青攻麟,又何嘗不是為了統一南北,早日結束雯江南北分裂局面,這也是順天而行。青帝文武雙全,天縱英才,更有經世濟民之大志。我選擇輔佐於他,只希望能早日在麟國這片飽受風霜的土地上推廣德政,使百姓安居樂業。姐,四郎沒有錯!”
藺琦墨說的這些,藺琦茹並不十分懂,只是看他的神情,他的目光,一時有些困惑不解,冰冷的神情也變有些消融。
罄冉望著藺琦墨,但見他幾分期盼,幾分哀求的看著藺琦茹,陽光恰好落在他的眉目間,將那晶燦的雙眸映得似是碎散了漫天金光,耀耀不可直視。
四周依舊靜的嚇人,藺琦墨的一番話用了內力,傳出極遠,眾人聞之,面色已是變了數變。半響,藺琦茹才語氣疲累的緩緩道:“小四,姐姐知道你不是貪圖富貴,忘恩負義的人,你說的姐姐一介婦人並不懂的。只是姐卻知道,麟國是叔父一手建立的,武帝是我們的堂兄,你不能幫著外人去攻打麟國!你這般要姐姐死後如何去見父親和叔父!小四,姐姐這一年多來承蒙陛下收留照顧,此番恩情,不能不還。你既可助鳳瑛攻麟,為何便不能助堂兄抵禦外敵,整飭朝堂呢?陛下說了,只要你願意重回麟國,他可以既往不咎,即刻任命你為……”
罄冉一驚,萬沒想到藺琦茹會當著眾將士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無疑是在眾人心中埋下一顆猜忌的炸彈。她目光一轉看向鳳瑛,果見鳳瑛微微眯起眼眸,直盯藺琦墨。
“姐!你休要如此說!小四既已歸順青國,便從未想過第二條路。我做下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青帝對我恩寵有佳,信任重用,倘使我左右搖搖,那才是真真做了不仁不義之輩。姐姐,青帝答應我會善待我麟國百姓,使四海清平、百姓歸心。四郎助他,不是為他開疆擴土,四郎欲守護的是麟國百姓的生死安危,這個不會因為一人一姓之江山社稷而改變。我相信青帝既已答應了我,便會信守承諾,我便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