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現在在幹什麼?)
淺川感到胸口有一股莫名的騷動,於是拿起話筒撥下號碼。
鈴聲響了7次之後,終於有人接起電話。
正當淺川鬆了一口氣之際,卻聽到電話彼端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
淺川記得這個聲音。
“喂?我是淺川。”
“是……”
“請問是高野舞小姐嗎?上次謝謝你的招待。”
高野舞小聲地說道:
“哪裡,不用客氣。”
“請問……龍司他……在那邊嗎?”
(奇怪,她為什麼不趕快把話筒交給龍司呢?)
“請問龍……”
“老師已經過世了。”
“什麼?”
淺川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握在手中的話筒差點兒掉落到地面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恢復一點兒意識,問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10點左右。”
龍司是上星期五晚上9點49分、在淺川的公寓裡看完那捲錄影帶,他的死亡時刻跟預告的時間不謀而合。
“死因呢?”
“急性心臟衰竭,明確的死因還不是很清楚。”
原來事情並沒有結束,現在才剛要進入第二階段。
“高野小姐,你還會待在那邊嗎?”
“是的,我要整理老師的遺稿。”
“我馬上趕過去,請你在那邊等我。”
淺川一掛上電話,便當場跌坐在地上。
(老婆和女兒的“死亡期限”在明天上午11點,我已經沒有時間癱坐在這裡了,如果不趕快採取行動的話……)
淺川跑到馬路邊觀察路上的交通狀況。
(看來開車比搭電車要快。)
於是他穿越人行道,鑽進停在路邊的租車中。他很慶幸自己為了去接老婆和女兒,先把租車的歸還期限延到明天。
淺川一邊打方向盤,一邊思索著。所有的畫面像倒帶一般在他腦中旋轉,根本沒辦法理出一個頭緒來。
(鎮定下來!我必須鎮定下來好好想一想。
首先,我們並沒有解開咒文,山村貞子並不是希望自己的遺骸被人發現而獲得供奉,她另有期望……那麼她的期望到底是什麼呢?更令人費解的是,咒文的謎底既然沒有解開,為什麼我還能活著?這是怎麼一回事?告訴我!為什麼我還能活著?)
明天——星期日上午11點是淺川的老婆和女兒的“死亡期限”,現在已經是星期六晚上9點了,如果淺川不能在明天早上11點之前想出辦法的話,將會同時失去老婆和女兒……
高野舞端坐在和室裡,將龍司尚未發表的論文放在膝蓋上一頁一頁地翻閱,但是,論文的內容遲遲無法進入她的腦袋。
龍司的遺體今天早上已經被送回川崎的雙親家中。
“請將他昨晚死亡的詳細情形說給我聽。”
淺川坐在高野舞旁邊,低頭問道。
“大概過了晚上9點半左右,老師打電話給我……”
高野舞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詳細描述一遍,包括從話筒另一端傳來的淒厲叫聲、之後的死寂,以及她急忙趕到龍司的公寓時,看到龍司靠在床邊,兩腳張開……
高野舞訴說著龍司當時的模樣,不禁潸然淚下。
“不管我再怎麼叫,老師都沒有回應。”
淺川沒有給她哭泣的時間,急忙問道:
“當時房裡的情形有什麼不同嗎?”
高野舞搖頭啜泣道:
“沒有……只是話筒沒有擱在話機上,一直髮出刺耳的聲音。”
(龍司在面臨死亡的那一刻,為什麼會打電話到高野舞的家裡去?)
淺川接著問:
“龍司真的沒有跟你說什麼嗎?譬如錄影帶之類的……”
“錄影帶?”
她眉頭微蹙,搞不懂龍司的死和錄影帶有什麼關係。
(龍司到底基於什麼理由要打電話給高野舞?一定是他知道自己死期將近,所以才打電話到她家去,可是……難道只是想在死前聽聽愛人的聲音嗎?
還是龍司解開咒文之謎,想借助高野舞的力量去進行,所以才打電話給她?這麼說來,要進行咒文就必須藉助第三者的力量……)
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