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高野舞送淺川到玄關。
“高野小姐,你今晚還要留在這裡嗎?”
“嗯,還有些原稿要整理。”
“是嗎?對不起,你這麼忙我還來打擾。”
淺川轉身準備離去時……
“那個……”
“什麼?”
“淺川先生,您是不是對我跟老師有所誤解?”
“誤解?”
“我的意思是指男人跟女人的關係……”
“啊!沒什麼。”
高野舞可以辨別出別人投射過來的視線中,是否含有“這個男人跟這個女人搞在一起”的意味,淺川看她的視線中就含有這種強烈的味道。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老師說你是他的密友,當時我真的嚇了一跳,因為你是第一個讓老師稱為密友的人。我認為對老師而言,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更瞭解老師一些。就我所知,老師還不曾跟女人有過……”
高野舞說到這裡便垂下眼睛,不再說下去了。
(她的意思是,龍司死時仍是童子之身?)
“不過……”
淺川本來想說:“你不知道龍司高中二年級時所發生的事情嗎?”
但現在他不想揭發死者的罪行,更不想破壞龍司留在高野舞心中的形象。
淺川一向很相信女性的直覺。既然跟龍司來往密切的高野舞說龍司仍保有童貞,那麼龍司在高二時強暴女大學生的事情,或許只是他自己捏造的。
“老師在我面前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什麼話都跟我說,絕不隱瞞任何事情。我想我應該完全瞭解他的感情生活,或有什麼煩惱。”
“是嗎?”
“嗯,老師在我面前像個10歲的純真男孩,如果有第三者在場,他又搖身一變成為一個紳士。在淺川先生的面前,他大概是扮演損友的角色吧!如果不這樣……”
高野舞說著,突然伸手到白色皮包裡面拿出手帕來擦眼淚。
“如果無法在不同時刻扮演不同的角色,老師就沒辦法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你能理解這種事嗎?他是一個很單純的人,那些吊兒郎當的男學生怎麼能跟他比呢?”
淺川聞言不禁大吃一驚。他忽然想起高中時代,龍司雖然在課業和運動方面有過人的才能,但卻擁有浪人般的孤獨性格。
看來,他所認識的龍司和高野舞所瞭解的龍司實在相差太遠了。
淺川並不想知道高中二年級時,龍司是否真的強暴了住所附近的女大學生,也不想知道他是否一再重複那樣的行為。在老婆和女兒即將面臨死亡的危急時刻,淺川不想被其他事情困擾。
最後,淺川只說了一句:
“龍司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起了作用,只見高野舞那張可愛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既不像笑、也不像哭的表情,她輕輕點頭致意。
淺川反身關上門,快速走下公寓的樓梯,來到大馬路上。當他離龍司的公寓越遠,不禁越懷念這個犧牲自己的性命、為他投身危險遊戲的朋友。
淺川不管路上行人的異樣眼光,任由悲傷的淚水奔流而下……
5
10月21日星期日
淺川一邊在紙上記下重點,一邊整理自己的思緒。
他相信龍司在臨死前已經解開咒文之謎,之所以會打電話給高野舞,大概是想叫她過去幫忙吧!
(現在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什麼我還活著?而答案就是我在這個星期中不知不覺實行了咒文的內容。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可能性嗎?是否只要藉助第三者的力量,任何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實行咒文的指示……
然而投宿在小木屋的那4個年輕人為什麼不搶先實行咒文的指示呢?就算在其他朋友的面前逞強、佯裝不相信,事後也可以偷偷進行啊!
再仔細想想,我這一個星期究竟做了什麼是龍司沒做的事情?)
淺川一想到這裡,突然大叫道:
“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這個星期以來我做過而龍司沒有做的事情可多著呢!別開玩笑了!”
淺川一拳打在山村貞子的照片上。
“你這個混賬東西!到底要折騰我到什麼時候?”
淺川不停地敲打山村貞子的臉,山村貞子依然面不改色,保有她美豔的特質。
接著,淺川走到廚房倒了一杯威士忌,他需要借用酒精來麻痺自己。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