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下頜微揚,忿忿瞪向胡勉。
“胡先生,大庭廣眾,你放尊重些!”
說完,她猛地甩脫他的手,自己站穩身子。
只是在掙脫的時候,可憐的右腳扭了一下,上次穿新鞋磨的傷口還未長好,這回舊傷未愈,又添新痛,景慼慼不免更加惱怒起來。
“呵,現在裝得很是三貞九烈,當初又是怎麼膽子那麼大,叫得那麼響?別忘了,你是我花四萬英鎊睡過的女人……”
不等他的話說完,景慼慼想也不想,抬起手就要打人!
胡勉眼睛一眯,快她一步,在半空中就把她的手腕穩穩抓住了!
“當年你能打我一次,但是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他咬牙,卻不會告訴她,他在腦海裡勾勒了太多次兩個人重逢的情景,何時,何地,身邊都有誰,他揣測思考了無數遍。
就連她打人,他都考慮進去了,在腦子裡演習了無數種可能,如今真的發生了,自然不會令她得逞。
“你到底要幹什麼?”
景慼慼無奈,他的手勁很大,男人和女人的力道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而且她不敢再用力掙扎了。
這裡人來人往,已經有好事者不斷往這邊打量了,萬一再遇見熟人,她真的是百口莫辯。
風言風語,若是再傳到父母耳朵裡,她就真的是作孽了!
“不幹什麼。就想讓你看點兒,你一定會感興趣的東西!”
胡勉一勾唇,那神態居然和胡勵有八分相似,景慼慼無比肯定,這兩個男人,絕對是親兄弟,就連欠扁的笑容,都是如出一轍!
她恨恨地看了他足足十幾秒,這才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胡勉好像早就猜到她要屈服似的,這才將放在另一臺跑步機上的,一個黑色男士手包拿起來。
“景慼慼,我現在真的有點兒信了,因為你現在這副熊樣兒,還真沒有當年那兩把刷子!”
他轉過頭來,鄙夷再鄙夷,嘲諷再嘲諷。
口裡如是說道,他卻忽地想起那一晚銷|魂夜,她淡淡的體溫,還有溼漉的紅唇。
因為關著燈,所以觸感就更為敏感,他到現在,手指捻起,還能想象出,撫摸她身體的那種絲滑感覺。
景慼慼瞪著他,知道他沒有說謊,就連胡勤,不也曾說過,自己當年那般叱吒麼。
不過,她不稀罕那些早已凋零的妖嬈,也不在乎那些早已過寂的纏綿了。
現在這樣,挺好。
*****
胡勉扯著景慼慼的手,直直往休息區走去。
這家會所為了體現尊貴,將休息區佈置得極為典雅,一面牆裝飾為瀑布,滾滾的水流不停地傾瀉著,幾十尾名貴金魚在下面游來游去。
瀑布的對面是整套整套的紅木傢俱,利用一株株綠色植物做成屏障,隔開一個個私人休息區域。
“可以了!有什麼話,你趕緊說!”
景慼慼終於出聲,她被從器械區帶到這裡,已經隱忍了一肚子氣,眼見這裡人少安靜,不由得吐出話來。
胡勉站定身體,斜睨著一雙眼打量她。
從景慼慼這個方向望過去,發現胡家的三個兒子,其實臉孔都有些歐化的風格,比起一般人來講,鼻樑更為挺直,唇在抿緊的時候,顯出一種刻薄的寡情來。
只是眉梢眼角望過來時,偶爾的輕佻化解了這股深刻,叫人瞬間就只能沉溺在他們似笑非笑的眼眸裡。
“怎麼,居然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他依舊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語氣嘲諷非常,刺得景慼慼頓時收回眼簾,幾步走到一把黑酸枝木靠背椅上,將額頭上泌出的汗擦掉,定定地看著胡勉。
“說吧,你要我看什麼?”
景慼慼眯細了眼睛,她生氣的時候,確實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樣子,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來,景嫣嫣一直有些怕她的緣故。
胡勉冷笑一聲,從剛才那個黑色手包裡掏出一沓不算厚的照片,猛地拍在景慼慼手邊的桌子上。
他的力氣很大,其中一張照片蹦跳起來,在半空中劃過,慼慼躲閃不及,只覺得這一邊臉上辣了一下,手再抹上,已經摸到了血珠兒。
可是,這些都不能令她驚訝,真正令她愕然的,是照片上的人。
景慼慼錯愕驚訝地抓起那張劃過自己臉蛋兒的照片,只看了一眼,便忙不迭地去看其他幾張。照片上,全都無一例外地有一個女人,面頰若三月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