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欠了我多少,怎麼都在20多年後我過上平靜的生活的時候,都跑出來要補償我?我真的不需要,我只想安靜的生活。
夏添努力忘記所有的不快,認真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中午的時候收到一份同城快遞。夏添小心的割開密封處,從裡面拿出了一疊舊照片。
第一張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他並沒有很上相的擺pose和微笑,而是哭得梨花帶淚,還用小手指指著相機的螢幕方面,真是好玩。
第二張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抱著那個孩子照的,小孩子好像長大了一些了,窩在媽媽的懷抱裡舒服極了。
總共有5張照片,都是同一個小孩子的,從嬰兒到剛上小學不同階段的照片。剛上小學的那張照片,終於可以看出男女了,小男孩胖胖的,個頭不高,表情很羞澀,半個身子藏在了一棵大樹旁邊,那神韻,一看就是胖版的司陽宇了。
從快遞裡掉出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如果我有一個願望,我希望我的童年、我的生命裡一直有你。
夏添把照片收好,放進了包裡,就和安然一起出去吃飯了。
世人喜歡許願,才有了創造未來的勇氣。
結果今天的午飯又多加了一個人,不只有安然和夏添,還有尹澤之,那個曾經亂翻夏添東西的內科醫生。
夏添看不透安然和尹澤之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尹澤之在追安然吧?夏添還記得當時安然說起尹澤之的表情,不屑、還有一點點怨恨?
如果安然真的討厭尹澤之,又為什麼不直接拒絕呢?難道尹澤之威脅她了麼?
一頓飯,誰都沒有說話,三個人各吃各的,只是尹澤之把自己裡面的牛肉都挑給了安然,安然一臉的冷漠,沒有說什麼,低頭吃著。
其實對某些人來說,醫生絕對是一個枯燥乏味的工作。
每天面對諸多不幸,如果沒有好的心理素質,絕對無法承擔的起。很多醫生都會選擇用冷漠和嚴厲去發洩這一切,但是夏添從來就不是。縱然她今天心情不好,她也會很耐心。只有少數人,才能承擔起人類的苦難。
果然男人準時來了,6點鐘,夏添剛剛換好衣服,出了門就看到了等在急診室門外走廊的男人。
男人看到夏添出來了,站直了身體,發現當年那個矮矮的小女孩已經長得只差自己一頭高了,卻再也看不到曾經那天真的笑容了。都是自己的錯,男人在悔恨中度過了二十多年,記憶中總是夏添那兒時的臉,抱著媽媽給她買的童話書,淚光楚楚的回頭看著男人離去。
勾起了男人痛苦的回憶,他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夏添了,他低下了頭,不敢和夏添有眼神接觸,他試探性的說,“下班了?”
“恩,走吧。”夏添的話不帶任何情緒,她也沒有抬頭看男人的臉,只是並肩和男人一同離開了醫院。
夏添完全是一副主人的姿態,也沒有徵求男人的意見,就領著路走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裡。
不是週末,人不是很多,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誰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還是夏添打破了沉默。
“靳德進先生”夏添開口了,這個名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太過莊嚴肅穆,讓男人聽了臉色露出痛苦的表情,“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已經淡忘了,還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
男人有些侷促的搓著手,“夏添?不,那件事在我心裡已經糾纏了我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我一直都在後悔,當時不該那麼做,因為你是無辜的。”男人說到傷心處,眉頭緊鎖,眼睛有些發紅,“我後來回去找你,但是你已經不在了,我之後也一直沒有放棄過,但是都沒能找到你。幸好在報紙上看到了你的照片,那還是無意間我到長沙出差飛機發放了長沙晚報,我才能在死前有機會讓你聽到我的懺悔。”男人抬起了頭,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你怎麼了?身體有什麼大礙麼?”夏添奇怪的問。
“胃癌。”男人笑了一下,“這就是報應。”
“是初期還是晚期?還可以接受治療,有機會復原的。”夏添有些急切的問。
“不,夏添,不要這麼關心我。你知道的,這是我應得的。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說聲對不起的,雖然這根本彌補不了什麼,我不知道這二十年來,你一個人是怎麼過的,我不敢想象。多少個夜晚,我都會夢到你在喚我爸爸,小手過來拉我,結果是那麼的冰涼,身上全是傷痕,我拿手去試探你的氣息,發現你早已經…”
“不,靳,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