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他伸出手,接過牛皮信,疊好,放入了最裡層的衣襟裡,緊貼著他黑紅健碩的胸膛。
“需要回紇做什麼?”
“王子果然是審時度勢之人!而且具有非凡的魄力,一旦決定了就絕不回頭!哈哈哈哈,回紇現在是大唐最信任的盟友。我要你做的,是在叛亂開始後接受唐朝的求援請求,然後……”
“然後趁其沒有防備,在其背後紮上一刀!是嗎?”
尺帶朱丹眸光中射出激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不知道頻伽王子會不會自詡道義,感到為難啊!”
“自詡道義?王者需要遵循的只有王道,沒有道義!你們兩個這一仗最好打得漂亮,否則,我倒向大唐一邊在背後插你們一刀也不是沒有可能!”頻伽神色平靜,彷彿他剛剛說的話只不過是“我今天吃了一碗飯”這樣沒有什麼意義的話。
“好!”尺帶朱丹站起身子,伸出了厚實的手掌。那手掌粗糙有力,可以看到隱約的傷疤痕跡。
兩個國家就這樣締結了他們的盟約。此刻風雨飄搖的長安城裡,人們紛紛陷入酣暢的夢鄉。又有誰會想到,在這個西市開業不久的藝妓館裡,自己的命運已經被推上了歷史的車碾,沿著不可逆的方向前行著。一個王朝如果風雨飄搖,那麼宛如煉獄的漆黑裡,他的子民又該何去何從呢?
雨,仍在下。
千尋撐著一把古樸的油紙傘,在淺灰色的石砌宮道上走著。這把雨傘是她與一個路過的普通宮女用自己那把碉綢宮傘換來的。在那個宮女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下,千尋如獲至寶般地舉著油紙傘向興慶殿走去。
現在她有大內行走令牌了,以後可以隨意進出宮禁。最令她高興的是姜皎在皇宮畫院為她整理了一間畫室。這可真棒,不是嗎?
她的左手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