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零亂,襟兒半開,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膚,一角猩紅的兜肚,這一切的一切太動人。
更令人難以抗拒的,是她那雙眼神,那雙目光。
於是,晏二想起了往日的一切……
他本是個百鍊精鋼,如今卻變成了繞指柔。
那一聲聲哭叫猶自盈耳,突然……
晏二他滿臉窘白地開了口:“大當家的,可以換個別的條件麼,咳,咳,要是換個別的條件……”
李雁秋的眉鋒陡然皺深了很多!
晏二的一句話被媚娘那說不盡的千恩萬謝,嬌滴滴,軟棉棉的話聲掩蓋住了,晏二沒聽見。
馬馳卻冷冷一笑,道:“有,假如你晏二捨不得她,也可以,退出‘北六省’去,把京城的勢力讓給我兄弟。”
“江山”,“美人”任君試擇其一。
“魚”,“熊掌”總要捨棄一個。
晏二臉色一變,又有了遲疑!
李雁秋淡然說道:“晏老英雄,事關重大,我不便置唆,請老英雄慎重三思,而後明智抉擇。
晏中急道:“二叔基業創立不易,咱們晏家在京城多少代……”
媚娘失聲叫道:“老大,你好沒良心,你二嬸兒那一點虧待你了,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親人,你二叔年紀那麼大了……”
晏中冷冷說道:“二嬸,沒了京城的基業,我二叔可養不活人!”
媚娘臉色一變,跺了那繡花鞋,叫道:“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你二嬸雖然出身輕賤,但這不是天生的,我也是個良家女兒,並不是個沒情沒義的人,我要是貪圖什麼,‘北京城’的財主多得是,當年……”
晏二紅著臉叱道:“行了,媚娘,你少說一句,拿主意的是我!”
媚娘連忙轉向了他,剛一句;“老爺子,您可千萬……”
晏二已轉向了晏中,道:“老大,事是我的事,人是我的人,你別過問。”
晏中臉色一變,道:“二叔,事到如今您還……這場禍事還不夠麼,要不是李爺大義伸手,咱們晏家……”
晏二沉聲叱道:“老大,晏家是你當家,還是我當家!”
晏中沒再開口,但臉色鐵青怕人!
晏二轉向了馬馳,遲疑了一下,毅然說道:“大當家的,這兩個條件我都不能接受!”
馬馳哈哈笑道:“美人,基業,你竟然一樣也捨不得,沒想到名滿‘北六省’的晏二,會是這麼一個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晏二,我要勸你一句,珍惜你那身老骨頭……”
晏二老臉通紅,晏中好不難,氣得跺了腳,但,晏二是他的二叔,他不答應,他能怎麼樣?
馬馳轉向了李雁秋,道:“姓李的,聽見了麼?你一意掬心捨命為人出頭,人家都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你或許救得了他這一回,但你絕救不了他那一回,你說你該怎麼樣?”
這話,在場的人都懂。
晏二微微低下了頭,連媚孃的臉都紅了。
晏中猛一跺腳,激動地叫道:“李爺,您別管了……”
李雁秋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晏二,你教我做有始無終,虎頭蛇尾的人?既已伸了手,好歹我要伸到底,是福是禍我都認了!”
晏中身形猛顫,老眼湧淚,道:“李爺,您……”
李雁秋已轉向馬馳,淡淡說道:“大當家的,我打算救一回算一回!”
馬馳冷然一笑,道:“姓李的,這就是你的攤牌?”
李雁秋點頭說道:“不錯!”
馬馳冷冷知了笑,道:“那隨你,不過,姓李的,那可就和解不成了!”
“不!”李雁秋道:“我本打算在不傷彼此的情形下伸手調解,如今我改變了主意,我寧可得罪七位,我要七位毫無條件地退出京衡,回到來處去!”
“七狼”兄弟勃然色變,馬馳仰天狂笑道:“姓李的,你是在睡著,還是在醒著?”
李雁秋道:“大當家的,我清醒得很!”
馬嚷道:“就憑你姓李的麼?”
李雁秋微一點頭,道:“不錯,就憑我姓李的!”
馬馳點頭一笑,道:“好,咱們試試看,是你能讓我七兄弟毫無條件地退京,回到來處去,還是我兄弟能讓你姓李的跟他幾個全躺在這兒……”
神色忽轉悽壓猙獰,一探腰“嗨!”一聲,一柄軟刀已持在手中,跟著掙然連響,他那六兄弟各探腰際,剎時精光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