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刺骨,那是七柄緬刀!
眼下沒有一個不是識真的大行家,誰都知道,硬武器好使,軟兵刃難用,在江湖上能使軟兵刃的挑不出幾個,便連鐵騎縱橫的十三雄,手中也都是百鍊精鋼的長劍。
尤其這種“緬刀”是緬鋼打造的,軟得像面,薄賽過紙,功夫稍為差一點的,他不會用,更不敢用,因為它吹毛斷髮,犀利異常,一個不好倒黴的先是自己!
所以,“七狼”一亮這軟兵刃,晏二叔侄跟賈一飛臉上都駭然變了色,而李雁秋卻平靜如常,只是他神色微嫌凝重,一抬手,道:“晏老,請跟令二叔及賈老後退!”
他讓人退,同時自己跨前了一步。
晏中急道:“李爺,您讓我幾個袖手旁觀?”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你聽我剛跟子衛說麼?我的事向不喜歡別人插手,所以你三位只有袖手旁觀!”
晏中激動地一搖頭,道:“李爺,不行,我的鷹爪跟賈老弟的算盤都帶來了,就是拼個死,我兩個也要……”
李雁秋雙眉微揚,淡然說道:“晏老,原諒我直說一句。武家最忌的是分心,你二位別讓我分心,否則我連自己都保不住!”
這,晏中懂,他機伶一顫,住口不言。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晏老,後退!”
晏中遲疑了一下,與晏二,賈一飛一起向後退去!
李雁秋笑道:“這樣我就可以專心放手一搏了!”
抬手至腰,撩開了衣衫,緩緩抽出一物,那像一鋤秋水,又像一道閃電,比地上的雪白,比屋簷下掛著的冰柱,比那七柄“緬刀”還要森寒奪人!
那是一柄既窄又薄的軟劍。
真要說起來,那沒有什麼,因為軟劍本身和其他兵刀一樣,都能致人於死,並不特別可怕!
然而,這柄軟劍卻使得“七狼”七張臉臉色大變,一起退了好幾步,個個瞪目張口,驚駭出聲。
馬馳脫口驚呼:“白虹劍,你是李……”
李雁秋截口說道:“大當家的認得這柄‘白虹劍’?”
馬馳猛一點頭,道:“‘白虹劍’舉世只有一柄,它在李慕凡手裡,你怎麼會……”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大當家的,李慕凡他有名也該有姓!”
馬馳失聲道:“那你就是……”
李雁秋道:“大當家的,我沒說我是誰?”
馬馳抬眼凝注,一眨不眨,一臉陰晴不定神色,半晌,他突然說道:“劍是‘白虹劍’,人卻……我試試。”
一掄緬刀,一陣風般撲到,右腕微震,緬刀筆直,直指李雁秋胸前要害大穴。
李雁秋道:“凡事都該弄清楚!”
掌中劍一撩,閃電一般迎了上去,“當”地一聲,馬馳那柄緬刀盪開了尺餘,魁偉身形隨之被震後退。
李雁秋手快,劍一抖,軟劍筆直,劍尖帶著劍花,飛疾而出,“吱”然輕響,軟劍已一閃而回。
馬馳胸口衣衫破了個“十”字,露了肉,但沒見血。
七狼個個色變,馬弛臉色鐵青,呼道:“果然是……”
李雁秋截口說道:“大當家的,沒錯吧。”
馬馳臉色又轉淒厲,目射兇芒,道:“姓李的,我兄弟和你一無遠怨,二無近仇,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竟伸手管我兄弟閒事,這是……”
李雁秋淡然說道:“大當家的,你該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好管閒事!”
馬馳道。“你要明白,有了這一回,往後去……”
李雁秋道;“往後去,七位儘管找我就是!”
馬馳臉色一變,道:“有你這一句話就行了,姓李的,衝著你了,日後江湖上總有碰頭的時候!”
二話沒多說,一揮緬刀,領著六個兄弟流水一般地退出了客棧後院,轉眼不見了影兒。
走了,“七狼”就這麼走了。
李雁秋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有著一剎那的凝雲,翻腕緩緩插回了長劍。
突聽晏中激動地道:“李爺,原來您就是……”
李雁秋截口說道:“晏老,不管我是誰,在你眼中,只要我這個人可取,我這個朋友可交就行了。”
賈一飛楞楞地直搖頭:“這半輩子白混了,這半輩子自混了,有眼無珠……”
晏中道:“李爺,晏中福大,能見著您……”
李雁秋這裡剛擺手,那裡晏二已定過了神,急步走過,抱拳一拱,老臉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