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多半是痴心妄想,不被人宰了,就算不錯了。
想到這裡,他老臉一紅,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對不起祖宗了。
秦少游卻是抿嘴一笑,似乎沒有看穿他的心思,不過令他鬆一口氣的事,秦少游道:“從軍?不可……你年紀不小了,進了軍伍之中,爬是不妥當,本王沒有嫌棄鄂國公的意思,只是沙場之上,刀劍無眼,還是小心為上。”
尉遲循毓立即鬆了口氣,卻還是不忘道:“我豈會怕死,若是怕死,怎肯來洛陽。”
這是世家子弟最常的心態,大爺我輸人不輸陣啊,再怎樣,也不能顯得自己丟份,無論任何關頭,總要死鴨子嘴硬一番。
秦少游卻是沉吟,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他慢悠悠的道:“本王有意,在洛陽,設一處迎賓館,用處嘛,自然是將來,怕是有諸多似尉鄂國公這樣的義士顛沛流離,前來投效,他們到了這裡,總要有所安頓,鄂國公交遊廣闊,這事兒,就讓鄂國公來打理,一切迎來往送,還有他們抵達洛陽之後,有什麼難處,都由鄂國公報到神策府,讓神策府盡力給予方便。如何?”
迎賓館……
這……似乎是個吃吃喝喝的地方。
效用怎麼聽著,跟朱樓似得。
尉遲循毓在長安,也算是訊息靈通的人,曉得朱樓的好處,據說那位上官辰,當真是快活無比,拿著秦少游的錢,四處揮霍,優哉遊哉,而這迎賓館,當然和朱樓的效用不同,朱樓是蒐集情報,而迎賓館,說穿了,其實就是招降納叛,秦少游把反韋的大旗立起來,接下來……幾乎可以想象的是,無數如尉遲循毓這樣的人都要攜家帶口而來,這些人的身份,說尊貴也是尊貴,他們的家世,自然是沒得說的,能量……也是不小,假若人人都和尉遲循毓一樣,一到了洛陽就要求見二皇子,或者要見秦少游,這二皇子和秦少游將來即便有三頭六臂,怕也不夠應付的。
迎賓館,顯然就是為了這個而設,一方面,任何人抵達了洛陽,就可先與迎賓館聯絡,一方面,迎賓館給予他們提供方便,另一方面,可以把情況報到神策府,讓神策府,為這些人做安排,表面上是做招待,使這些人不必忐忑不安,安撫他們的心思,另一方面,也可以儘快的像尉遲循毓一樣,給他們提供一些差事,不必浪費他們的才能。
這些人,可都是有影響力的人,用的好了,好處不可想象。
至於尉遲循毓,本來就久在長安,又是第一個來投奔洛陽,算是典範,這樣一個和秦少游有嫌隙的人。都得到了秦少游的重用,這等於是告訴天下人,只要你肯反韋,到了洛陽,就算你和秦少游有殺父之仇,秦少游也絕不會虧待了你。同時。尉遲循毓與這些人多少都有些熟識,人在異鄉,這些人能見到尉遲循毓這個老熟人,也安心一些。
無論怎麼說,這是一個肥差,而且……既不會承擔什麼風險,看上去,似乎也算是為這個反韋大業,做了一點事了。尉遲循毓別的不會,可是這種與人打交道的事,卻算是他與生俱來的才能,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
尉遲循毓面露喜色,連忙道:“殿下深謀遠慮,尉遲循毓佩服之至,我願為殿下效勞,絕不辜負殿下重託。”
“既如此。那麼就勞煩鄂國公了。”
秦少游幾乎是將尉遲循毓親自送了出去。
而後…………在目送走了尉遲循毓,秦少游立即命人準備車轎。往龍門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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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秦少游的神策府到龍門宮並不遠,在車廂裡,秦少游倚著休息了片刻,等他被外頭街市嘈雜的聲音吵醒,便打起精神,龍門宮即將要到了。
訊息傳來的時候。秦少游就知道,該面對的問題,終究要面對了。
太子和四皇子突然的暴斃,雖然外間各種都是韋氏動手的流言,而且天下人都是深信不疑。可是秦少游卻不這樣看,因為……這個世上再沒有人比自己更瞭解武則天了,別人不相信的事,他卻是相信,這事兒,如此乾脆利落,分明就是武則天的手筆。
既然武則天選擇了動手,那麼……自己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
皇室宗親,已經死的差不多了,碩果僅存的,也只有洛陽的二皇子。
這也意味著,從前韋氏捏著的天子,現在號召力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