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只好慢慢融入了。
雖然有許多很不習慣的地方,可是慢慢的,也從中體會到了這裡的好處,比如這裡的商品更加繁多,衣服居然是現成的,而且款式極多,除此之外,各種胭脂水粉也是如此,反而價格還便宜一些,許許多多本來生活中微不足道的東西,比如從前,無論貴賤的人,都是用柳條刷牙,可是現在,這裡已經開始流行牙刷了,這種用骨、角、竹、木等材料,在頭部鑽毛孔兩行,上植馬尾的小玩意,不但美觀,也很是方便,洛陽人據說早就用上了,而且因為大規模的生產,價格還不算太貴,各種款式也都有,只要你有錢,變是用玉打製的也可以買到。
這裡的生活,給人的感覺是精細,在許多微不足道的地方,彷彿都成了商賈們的商機,甚至有人打趣,說是那些有人脈或者資本雄厚的巨賈,做的買賣往往都糙的很,不是挖礦的,就是鍛鍊鋼鐵的,或者是做牛馬皮具買賣,反而是中小商賈們,在這種大本錢的買賣上競爭不多,便更多的將心思放在小細節上,比如牙刷,比如成衣,甚至是鞋襪,還有冠帽,尤其是成衣,這裡人穿的衣衫,和其他地方不同,尤其是尋常的衣服,變化尤其之大,因為現在絕大多數普通人都是務工,而務工若是穿著大袖擺或者是開襠的長裙,不免礙手礙腳,因而這種緊身的衣服,便大受歡迎,已經有取代原有的服飾趨向,許多人稱其工服,只有在做客或者是走親訪友的時候,大家才會將從前那種衣衫穿起來。
這裡的東西價格其實都不高,自然是得益於林立的工坊不斷的大規模生產,可是花費卻是不小,畢竟需要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早已不再是從前那種柴米油鹽的生活。
投奔來的人,加上親屬,已超過了數萬人,而這數萬人,卻都曾是這個王朝了不起的家族,如今他們已經漸漸的與洛陽融為一體。
只是……在這種緊張又平靜的生活之後,許多人嗅到了一絲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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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靜和王方翼以及一些重要的軍將,已經齊聚在了魏王府,隨著二皇子的討韋詔書頒佈,天下的局面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長安那兒,沒有出乎秦少游的意料之外,天子的詔書爭鋒相對的來了。自然是指責秦少游為叛黨,旋即表示要討賊,發兵三十萬,務必要誅除首惡云云。
朝廷與魏王府,終於還是徹底的撕破了臉皮。
雙方各自號令天下各鎮都督,提兵討賊。又少不得相互去聲討對方的罪行,至於朝廷的三十萬大軍,倒是當真來了,只不過……到了函谷關,便戛然而止,顯然韋家人還沒有瘋,還曉得對洛陽的進攻,風險太大,他們不打算做一錘子買賣。便陳兵於函谷關,想要以逸待勞。
秦少游的五軍營也開始集結,在各處關隘盤踞,大有一副爭鋒相對,大戰一觸即發的樣子。
隔空叫罵,顯然已經成了常態,這邊不肯主動出擊,那邊呢。似乎也想以逸待勞,大家都想佔這個便宜。偏偏為了壯大自己的聲勢,在輿論上,又各自假裝自己的大軍即刻就要出發,要一舉直搗黃龍的氣概,倒是把關隘兩側的州縣百姓嚇得不輕,還以為山雨欲來。誰曉得這雷聲滾滾,就不見下雨,烏雲密佈了老半天,至多的,也就是雙方斥候遭遇時的小規模搏殺。半月下來,彼此才各自傷了七八個人,一個死人都沒有,於是這才放下心,該幹嘛,當然是幹嘛去,原來只是虛驚。
只是這種緊繃的勢態裡,其實雙方顯然更加關注的,卻是各鎮諸侯的態度。
無論是朝廷的使者,還是魏王府的親信,都已經前去各鎮,與各鎮的都督聯絡,而很明顯,在長安和洛陽的詔書都下達之後,諸侯們的態度,卻是微妙無比。
他們呢,這邊的人答應的好好的,另一邊的人呢,似乎也沒有拒絕的意思,至少絕大多數的都督都是如此,可能上午見了朝廷的使者,表達了自己的忠心,晚上又在私邸宴請了魏王的人。
這種態度,完全是根據自身的利益,在進行觀望,頗有點吃了東家吃西家,誰在朝廷就支援誰的意思。
其實這情有可原,如今局勢並不明朗,韋家那兒,固然是天怒人怨,可是畢竟代表的卻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天子還在呢,天子畢竟還是二皇子的爹,哪裡有兒子要揍爹的。魏王府呢,似乎也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