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鐘山燭九陰府邸上又有了新話題。
【我就看著一位身著素衣年輕少年,站在銀龍巨首之上,穿破雲層,從天而降——像神仙一樣落在地上啊,好看得我膝蓋都軟了。】
【你膝蓋軟有什麼用,那是咱們的新主子——燭九陰大人的夫婿呢!】
【……夫婿。】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燭九陰大人是個斷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講什麼斷袖,當心主子聽了不高興動了胎氣。】
【動了胎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叫龍陽愛好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這些小鬼皮又癢癢了,”屋簷下,還是那個腦袋上戴著青蛙帽子的老者拄著柺棍,不顧身後活蹦亂跳笑成一團的小妖怪們,他還是同樣望著天空的姿勢淡淡道,“你們都不知道,咱們主子啊,看見他,有多開心。”
嗯。
正如陽光正好。
今日是個好日子。
……
主人房中,窗戶開著,陽光傾灑入木屋,
“九九,你看你府邸上那些個小妖怪,笑得好開心啊,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有個小王八笑得肚子都翻過來了,四腳朝天,真可愛。”
“哦。”
“九九,你不知道天上多無聊啊,很多凡人修佛唸經,成了阿羅漢,也還是修佛唸經,指望著再能繼續加深造詣……但是我,我就不行了,我是個看不進經書的,開啟《心經》看兩段,就想找人聊天;開啟《楞嚴咒》看兩段,我就想你……”
“哦。”
“但是他們說,除非凡塵有人虔誠祈禱,羅漢方可入塵,否則咱們是不能主動離開淨土法壇的——所以那些個不為人知默默成佛的,可能一輩子就呆在那兒了,不老不死不生不滅地念經,要麼就頓悟了,要麼就這麼漫無目的地念下去——我知道我肯定不用,因為我有你。”
“哦。”
床上躺著的人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屁股朝外對著趴在床邊眯著眼曬太陽的少年,手摸了摸懷中抱著的蛋,神情淡漠。
於是,當趴在窗邊的少年沉默下來不在喋喋不休時,屋子裡立刻就安靜了下來……他回過頭看著床上那屁股衝著自己的龍,停頓了下,支起身子來到床邊,趴在窗沿邊上叫了聲:“九九。”
床上英俊男子閉目養神,彷彿充耳未聞。
當趴在他身後的人小心翼翼支起身子,想要伸手去摸他懷中揣著的蛋,卻是迅如疾風地“啪”地一下爪子就被拍開了——張子堯“嘶”了聲猛地縮回手,皺起眉不滿道:“這也是我的崽子,你做什麼不給我摸摸?”
“你的崽子,寫你名字啦?”燭九陰睜開眼,“老子肚子裡挖出來的蛋,有你什麼事——老子挺著肚子上天下地時,你他娘在哪兒念《心經》呢?你的崽子?”
“……”
張子堯爬上床。
直接從燭九陰身上翻山越嶺地爬到床裡側。
挨著燭九陰躺下來——他比他短一截呢,於是便伸出手勾住他的肩,再用腿壓著他的腿——不讓他動彈,稍稍揚起下顎,對視上那雙紅色的眼,黑髮少年眨眨眼:“一個人哪來的崽子生?”
少年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沉甸甸的,隔著衣物,還感覺到對方傳遞來的溫度……
“牛牛說,天庭是個最喜歡講究表面上人情味兒的地方,哪怕其實它根本不愛講這個,但是為了做戲,也還是要講得——天庭法規第三十七柱第六章十五條:懷仙胎者,罪大惡極,不予動死刑。”張子堯嗓音緩慢,“我和牛牛擔心你遭不住那黑蓮水獄的折磨,當時又沒有別的法子去救你,沒有辦法只好出此下策……”
燭九陰垂下眼。
鮮紅的目光變得深沉。
“你們管太上老君要了生子藥。”燭九陰語氣低沉平靜,且用的是陳述句語氣。
“他也想救你。”張子堯說,“一問要就給了。”
“……是想看本君笑話吧?”燭九陰淡淡道,“說不通,本君不記得自己有吃過這種東西。”
張子堯:“……”
燭九陰:“……”
張子堯:“…………………………”
燭九陰盯著黑髮少年那張放空的臉,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