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麼?”釋圓不正經地笑了起來,“被我打了一掌,他醒不來了。”
釋空腳下一頓,那張冷漠的臉上終於見得一絲惱怒,他猛地轉過身無聲地瞪著釋圓,釋圓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麼?是不是很後悔當初把那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的大妖怪趕走了——啊是啊,我知道他不是自己走的,因為有人告訴我,那人走之前曾經聽見你們爭吵,之後他便下山了。”
“不干你的事。”
“我可是樂見其成,他不走,我還真不知接下來應當如何動手。”
釋圓跟在釋空的身後,見他埋頭走路完全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又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將他拉進自己的懷中——那修長的指尖輕輕一抬,便將懷中那人低著的頭強行抬起來仰望自己,像是很滿意對方這樣看著自己,釋圓勾起唇角:“怎麼了,今日氣息這樣暴躁?你是不是又同其他的師兄弟爭論我是妖的事了?”
“……”
釋空抬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釋圓。
釋圓看著懷中的小和尚——明明記憶中他似乎只到自己的胸口不到,而此時貼近了,又發現原來他已經長高了不少,那張原本稚嫩的臉上也褪去了之前的嬰兒肥……
反而變得越發的清秀好看了起來。
釋圓眼神微動,唇邊的笑容變得更加難以捉摸,在於懷中人的對視中,他手指加大了力道彷彿是不讓懷中的人掙脫,稍稍彎下腰,那張英俊的臉越發靠近……
“釋空,出家人修佛唸經,不過是為圓寂成佛……顯宗修無量,密宗卻可三世成佛,人生苦短,有捷近可走,何必浪費那麼多無畏的時間呢?”
高挺的鼻尖碰到了釋空的鼻尖。
“跟師兄來修煉好不好?師兄肯定叫你舒服……”
那微微泛紅的唇就這樣貼上了小和尚冰冷的唇——
柔軟帶著一點點溫度的觸感讓釋圓的笑容變得越發滿意,一改平日裡在慧能面前時那樣冷漠的模樣,他的中指指尖輕輕刮搔著懷中人因為頭顱後仰而暴露出來的喉結,食指扣在他的下顎,就像是在安撫什麼暴躁的小動物一般……
正當釋圓想要伸出舌尖,撬開那禁閉的牙關好好品嚐一下其中的滋味,卻在他的舌尖伸出碰到懷中人唇瓣的時候,腰間突然感覺到一陣灼熱的疼痛……
他吃痛一聲,猛地推開懷中人——
釋空踉蹌了下,三兩步推開,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釋圓,停頓了下,他抬起手,用粗糙冰冷的衣袖粗魯地擦了擦自己的唇。
釋圓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伸出舌尖舔舔唇瓣,盯著釋空陰狠道:“你不過是在浪費時間!”
“我從未說過我欲成佛。”釋空淡淡道,“師父說過,信仰不過是一種心的寄託,釋空只求因,不求果。”
“你會後悔的。”
“至少現在不。”
“終有一日,我會叫你自行來到我的面前。寬衣解帶,求著叫我享用。”
“那你便等著好了,”釋空短暫冷笑一聲道,“我比你還期待等著瞧那一天究竟會不會到來。”
……
於是傍晚的時候,安樂寺眾僧不意外地聽到釋空又因對釋圓出言不遜被關了禁閉——每日只許在禪房與佛堂之間來往,不得去後院,不得去圓海那兒看望,同樣,每日給慧能師兄送藥送食的任務也交於了其他人。
釋空什麼也沒說便接受了這樣的懲罰,聽下午見到他的師兄說,他分明看見釋空一臉平靜地跪坐於佛堂蒲團之上,平靜地看著來來往往的香客,只是每次有香客從他身邊走過時,他都會停下誦經聲,淡淡重複道——
“不要再來了。”
“不要再來了。”
“你們拜的是妖,他不會保佑你們的。”
“不要再來了……”
香客們各個一臉晦氣,匆匆打從他身邊走過,久而久之,人們乾脆便繞開他走了——但是釋空似也不在意,笑了笑淡淡地又開始念他的經,只是不會再停下與他人勸說。
直至傍晚日落,最後一名香客也離開了禪房——
今日負責打掃供臺的是釋憶,比釋空更小的年紀,大約也就十一歲,此時他墊著腳,用乾淨的紗布好好將香鼎旁掉落的香灰清掃掉,然後又端端正正地擺回去……
放下腳跟,身後的木魚聲還未斷,他抬起頭看了眼頭頂上的佛祖頭像,盯著看了一會兒後,突然叫了聲:“釋空師兄。”
敲擊木魚的聲音停了下來。
“你看這佛像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