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似的滿臉膈應抬起頭,瞪著張子堯陰陽怪氣道:“本君就該讓那些木頭掉下來插.進你腦袋裡,順便填填裡面過多的腦子洞。”
“可惜那些木頭沒掉下來。”張子堯指了指腦袋頂上,說到這,他似乎想起來什麼似的又道,“九九,現在我懷疑蓮香的死會不會跟蜚獸沒多大關係?你瞧瞧那小木盒子裡蹲著的小獸,看著人畜無害的模樣,今晚我跟它說了一晚上的話——”
“是你自己說了一晚上的話,”燭九陰嘲諷,“人家理都沒理你。”
“……”張子堯撓撓頭,“今晚我該看的看了,該說的都說了,現在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呢。”
“是啊,想想幾個時辰前你還是碰一下這盒子就會口吐白沫原地暴斃的慫樣,是不是突然覺得那個和那隻肥貓抱在一起鬼哭狼嚎的自己顯得特別蠢來著?還當場就認了這麼個巴掌不到的玩意兒叫爹,本君不比他高大威武?結果無論是一展神威把你從倒塌的房梁底下救出來的時候,還是今晚撐著尾巴一宿沒動彈給你擋腦袋的時候,總之無論何時也沒聽你痛哭流涕地叫一聲:燭九陰爸爸。
“……九九,你怎麼什麼都要同別人攀比?”
“因為本君小心眼。”燭九陰雲淡風輕道,“民間小本里沒提到過?”
“提到過。”
“甚好,現在通知你一聲,它沒騙人。”
“……”
一人一畫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然而卻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雙雙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麼——就在他們中間的桌子上,小小的木盒裡的小獸大概是睡熟了,之前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小腦袋一點一點地,從它的嗓子裡發出含糊的“呼嚕”“呼嚕”聲音,張子堯又伸長了脖子去看它,看了一會兒後,發自肺腑地說:“蜚獸和想象中一點不一樣,這模樣真可愛。”
畫卷中男人冷笑一聲,輕輕一拂袖,屋外院中一陣冰涼的秋風吹過,幾隻螢火蟲託著一朵開得正好的薔薇飄入房中,在張子堯的注視下,螢火蟲飛散將薔薇扔入小小木盒中——張子堯的注視下中,只見那薔薇輕輕下落,並且在觸碰到木盒中熟睡小獸的那一刻,迅速枯萎泛黃最後轉至焦黑!
燭九陰:“你手指頭放下去也是一個下場,要試試麼?”
張子堯:“……”
燭九陰:“還可愛不?”
張子堯:“……”
燭九陰面無表情道:“睡吧。”
張子堯打了個呵欠,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木盒子裡的蜚獸這才一步三回頭地爬上床,上了床躺好他又探了個腦袋出來:“如果在我睡著的時候蜚獸悄悄跑掉了怎麼辦?”
燭九陰還是面無表情道:“明早讓太連清搞一掛鞭炮回來放,而且要臉盆那麼大一盤的鞭炮方可表達心中喜悅。”
張子堯想了想:“那要是它還在呢?”
“給它做頓能長高高的營養早飯?——本君怎知?張子堯,你到底睡是不睡?”
燭九陰終於不耐煩了。
男人皺起鼻子紅色的瞳眸微微眯起的樣子還是有點威懾力的,於是張子堯吐吐舌頭,扔下一句“晚安”嗖地一下將自己的腦袋縮了回去……不一會兒,床裡頭就響起了少年輕微的酣眠:雖然今天下午他是睡得足夠飽了,但是因為晚上圍著那破木盒子手舞足蹈唱了一晚上的獨角戲,這會兒還真的疲了,輕易便進入夢鄉。
坐在樹枝上,身形高大的男人這才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看著桌子上和床上睡得安穩的蜚和張子堯,總覺得自己像是憑空多了兩龍太子似的突然有操不完的心——
“……說到底,”燭九陰垂下眼瞅著木盒子裡的小牛道,“大費周章把你給救出來的,你他娘怎麼能厚臉皮死賴著不走?”
話語剛落,睡夢中的蜚獸打了個小小的噴嚏,“阿嚏”一下,同時床上熟睡的少年酣眠聲一頓似要被弄醒,樹梢的男人立刻繃直了腰桿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最終一臉心驚膽戰、死死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屋內重歸於一片寧靜。
夜色正濃。
唯有風輕語。
……
第二天早上,燭九陰是被鹹蛋黃的香味和瓷器碰撞發出的聲音給弄醒的。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摸了摸餓的早就前胸貼後背的龍腹,男人伸手撥開昨晚強扯來跟前遮臉的茂盛松枝往外一瞧——隨機一眼便瞧見畫卷之下屋內的桌子上,一隻大肥貓正背對著他、弓著背翹著尾巴舔面前放著的茶托裡的鮮奶,而坐在大肥貓跟前的少年,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