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方向,燭九陰哆哆嗦嗦鑽入一間隔間,慢吞吞、極為不情願似的在冰天雪地中將自己的小老弟掏出來,明明尿意很急,然而那兩根小老弟卻如同被凍得不高興了一般,一噓一噓地往外吐水兒——
“快點快點。”燭九陰抖著小雞雞自己催促,“你他娘不怕冷老子還怕冷,大冬天的在這耍什麼性子,當心這天氣將你凍廢嘍”
碎碎念中,很有樂趣地將這尿撒完。
蹭到井口邊,用一根手指捅破水桶上的冰層,用漂浮著冰碴子的水好好洗了洗手,他站起來,正想要往回走,突然便聽見從張子堯住著的那方向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
彎著腰洗手的男人動作一頓,整個人都是懵逼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狀態,下一秒直起腰,立刻聽見耳邊傳來震耳欲聾之龍吟——那聲音叫他心頭一顫,總是吊兒郎當的臉上難得正經起來,他轉身飛快往來時方向走去,路上便看見張子堯原本所在房間的房頂被什麼玩意掀飛了
回到院中,遠遠便看見兩抹白色身影難捨難分地鬥成一團——
其中一名手持素雪白劍,金眸之中殺意決絕,每一招刺出都是直奔對方要害而去;另外一人身著描金白袍,黑髮紅眸,面色淡然如水,手中一尾長鞭子,瑩雪反射之中那長鞭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鞭身卻如同有生命一般生長著嫩芽綠葉——
分明是曾經聞名天上天下的神器烏金柳葉鞭!
而世人無不知曉,烏金柳葉鞭大概早千八百年前變為燭九陰私人擺弄武器。
“……”
站在殘破的院落外,燭九陰眼皮子抖了抖,心中有一絲疑惑外加不安閃過,他正欲上前一看究竟,這時候便看見那手持長鞭之人輕易擊退素廉,鞭子抽打在地激起雪塵數丈,那持鞭人也穩穩落在地上,與燭九陰便只有一層雪幕之隔!
待雪塵散去。
雪幕之後那人露出了清晰的面容輪廓——
那是一張分明與燭九陰一模一樣的臉,只是兩人一人素雪白衣,一人黑色華袍除此之外,他往燭九陰面前一站,兩人就像是鏡子內外似的,連衣袍下襬的描金細節都一模一樣。
燭九陰:“……”
素廉捂著胸口,面色蒼白,胸前一道紅色血痕顯然為長鞭所傷,然而他面色冷淡似不知疼痛,只是走進問彷彿被定格在原地的男人質問道——
“燭龍,你又耍的什麼把戲?!吃多了撐著找事做?藉口去尿尿整出這麼一個鬧劇——”
“那小蠢貨呢?”燭九陰突然問。
素廉微微一愣:“醒了。”
燭九陰不安了:“人呢?”
素廉皺起眉:“房間裡,剛醒來餓得走不動路,我正想給他拿吃的,突然你又惡作劇似的放出這麼個東西——”
劍尖一指,指向此時站在兩人不遠處,面無表情深情冷漠的人——被劍指之人一臉傲氣,絲毫不見驚慌,彷彿已將素廉納入“手下敗將行列”,只是轉過頭看了素廉一眼,話卻是問燭九陰:“災禍獸怎麼在這?”
素廉眉毛都快飛進頭頂了:“你還裝?”
那人又問:“裝什麼?”
素廉:“……”
下一刻,兩人齊刷刷地裝過頭看著燭九陰,燭九陰一臉懵逼,頭都快炸了——
“這玩意不是老子放出來的!啊!我勒個去,吞佛!你怎麼出來了!你怎麼出現了?!你他娘怎麼還在!不是——老子就是去尿了個尿啊,怎麼這地方畫風突然就不一樣了?”
燭九陰拔腿從素廉和那個被他喚作“佛吞”的人身邊經過,一邊往那屋頂破了個大洞的屋子裡走一邊嚷嚷:“畫畫的?畫畫的,你還活著吧?老子就是去噓噓一下的功夫,你他娘怎麼就——”
醒了呢。
後面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
因為迎面而來一個枕頭飛過來狠狠地排在那張英俊的臉上。
冬天的時候總是特別脆弱的燭九陰“唔”了聲,立刻淚流滿面捂著鼻子蹲在了門口,淚眼朦朧之間看見坐在床邊的黑髮少年,滿臉氣氛瞪著他,兩人對視上的第一刻,張子堯便罵:“不娶何撩!人渣!看見你便辣眼睛!滾!”
捂著鼻子的燭九陰:“????????”